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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明诚放缓了语气,微微抬起下巴,望着夜幕感慨道:“赵峻,于玄甲军不忠,于虞姑娘,又何尝是尽了夫君之责……整整七年,她一个人是怎样熬过来的?”
鹤安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只能站在他的身后,静静地守护着他。
霍明诚的背影挺直,如一杆青松。
从霍明诚八岁那年,将他选中,带在身边开始,这个男人的腰杆便没有一刻是弯的,无论面对一国之主,还是面对强悍到令人闻风丧胆的敌人,霍明诚都没有脆弱过。
可是此刻,鹤安感受到一种无言的伤心。
鹤安极为不安,尽管知道此刻不适宜提及其他的东西,可他作为下属,他必须要说,“公子,终有一日我们要离开此地,这一天,越来越近,您务必不要将自己陷的越来越深。
不管是对您,还是对虞姑娘……”
霍明诚摇了摇头,“纵使有某个瞬间,我想过这个问题,可是我比你还明白,她与我,不是一路人。”
霍明诚敛下眼底的波动,正如他悄然生出的情丝,在他察觉的一瞬间又被他生生连根拔起一般狠绝。
鹤安松了口气,“京城才是您的属地。”
霍明诚叹息,双肩沉重地浮动了下,暗自伤感道:“是啊,梁平,只是我疗伤的地方罢了。”
……
虞家布坊。
庄娇瑶坐在柜台边,欣赏地望着虞听晚,她忽然想到什么,说道:“晚晚,昨天你三婶给我说了有意思的事,你要不要听?”
虞听晚无奈,一边整理铺子的织布,一边道:“您呀,少和三婶来往,她是个大喇叭,但凡十里八乡有点大事小情,都逃不过她的嘴巴,您之前睡不着觉,还不就是从她那听了太多不好的东西么?”
庄娇瑶神秘兮兮地凑过来,孩子似的分享,“这次真是个好消息,关于那个姓赵的!”
虞听晚挂料子的动作一顿,瞄了眼庄娇瑶,很快收回目光,无关紧要道:“他和我已经没有关系了,关于他的事,我也不想听。”
庄娇瑶跟上虞听晚,直接道:“那要是他遭了报应呢?”
虞听晚错愕,遭报应是怎么一说?
出于好奇,她问道:“怎么回事?”
庄娇瑶一副“我就知道”
的神情,喜气地分享道:“那姓赵的前天晚上走在路上,被不知哪路神仙打了个半死,听为他诊治的大夫说,他呀,手断了,浑身上下的穴位都被人点了一遍,生不如死呀!
啧啧啧。”
虞听晚拧眉,疑惑道:“浑身上下的穴位都被人点了一遍?那岂不是个有功夫在身的?知道是何人所为吗?”
庄娇瑶回应道:“姓赵的他自己都不知道,兴许是倒霉遇上哪个练家子,看他不顺眼呢?要我说呀,就是他做了太多坏事,遭的业报!
活该!”
虞听晚蹙眉,莫名想到了霍明诚。
晚上回家,她敲响霍明诚的房门,先是关心他有没有按时喝药,霍明诚挑眉,向她示意桌上空了的碗,“有虞姑娘日日监督,就是想忘都不敢。”
虞听晚点了点头,随即问道:“你可认识赵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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