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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恩不言谢,裴崇立马带着人手赶回。
于是众人在轵县又休整半日,将部曲和府兵重新编排,分成两路人马。
事不宜迟,裴崇就此与诸人暂别,先行赶路。
小儿体弱,虽有仆婢精心照料,又雇有郎中同行,但一路上车马劳顿多有不便,若染上风寒,更易夭折。
故而裴崇先走后,郭、王二位夫人行路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轵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裴憬领着众人行了两日才出了县域,到了沁水。
渡船是在驿站便提前遣役卒来订好的。
然而不知是初夏雨水颇多之故,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偌大的渡口竟一搜船也没有。
裴憬赶紧下马派家老去问官渡的津吏。
部曲则趁机放马饮水,稍作修整。
刚入恶月,金乌渐热。
女眷们在车里闷了半晌,正好在这个间隙,带孩子们出来透透气。
若说这群人里,唯一带着喜意的,便是柳蕙了。
因小郭氏常年卧病需人侍奉,她自嫁到巨鹿郡公府后,已经三年没有回过娘家。
她看着粼粼的沁水,心思早飞到了闻喜家里。
“咿咿呀!”
身边传来小儿的叫唤。
她低头,见儿子从乳媪手里挣脱,飞奔着向自己跑来。
她赶紧蹲下身,张开手臂,接过一岁半的孩子,护着他在草地上磕磕绊绊地跑跳。
裴妍和裴妡服侍各自母亲在河边的大树下小憩,听到柳蕙和孩子的笑声,也跟着过来逗弄小侄子。
裴妡本是愁眉不展,在看到自家侄子白嫩柔软的小脸后,多少露出点笑容。
“过河后再行百里就到阿公家了。”
裴妍温声逗孩子道,“阿瑀可欢喜?”
“丫丫!”
一岁半的小儿,哪里能听懂这些。
白白胖胖的裴瑀没有回答她,而是从嘴里抽出两根带着湿漉漉的口水的手指头,垫着脚往弓着腰的裴妍脸上轻轻地拍了拍,又雨露均沾地摸了摸裴妡的鼻子,而后得意地咧着只有几颗牙的小嘴笑了起来。
柳蕙怕两个小姑子嫌弃,赶紧自袖管里掏出一方丝帕,歉意地给姊妹俩边擦脸边解释:“阿瑀这几日格外淘气,总喜欢往漂亮女郎脸上拍口水。”
裴瑀似乎为印证母亲的话,还笑着朝母亲脸上也拍了拍,同样留下了亮晶晶的水印子。
裴妡笑道:“可见我们阿瑀自小就聪明,分得清美丑贤愚!”
这就是恭维了。
这么小的孩童,哪看得出聪明与否?
不过谁不喜欢听好话呢?何况裴瑀有个痴顽的阿耶,柳蕙最怕别人说自己儿子也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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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他袖纳乾坤天下,谋一旨姻契,只为金戈征伐。她知,他染尽半壁河山,许一世执手,不过一场笑话。她知,九重帘栊之后,他的金锁甲只为另一个她卸下。君兮君亦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