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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茶的热气在两人之间缭绕,王掌柜的声音愈发低沉:“这改朝换代的时候,好东西就像开了闸的洪水。
前朝的御用之物,转眼就成了新贵的书房雅玩。
你瞧那对剔犀圆盒,搁在从前,鲍家就是饿死也不会卖...“
正说着,外头传来黄包车的铃声。
王掌柜忽然抓住陆嘉衍的手腕:“记住,等会儿关教授来了,你只管往上加二三百。
他等了这么久,千金难买心头好,不会在乎这些。”
话音未落,富贵已引着人跨进门槛。
暮色中,关教授灰布长衫的下摆沾着些尘土,想是一路疾走所致。
他摘下瓜皮小帽,露出略显花白的鬓角。
“王掌柜,东西在哪儿?”
关教授话未说完,瞧见床上的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这...这莫不是今日报上说的那桩兵痞闹事?“
他快步走到床前说道:“”
明日我就给《晨报》写篇特稿,非得让那些兵痞...”
“使不得,使不得。”
王掌柜连连摆手,牵动伤口疼得直抽气,“大帅已经处置了,赔了损失.”
说着朝陆嘉衍使了个眼色,“您还是先看看那对漆器。”
关教授这才注意到桌上的剔犀圆盒,镜片后的眼睛顿时亮了。
他小心翼翼捧起一只,就着油灯细看:“好!
好!
这云纹流转如生,漆层细密均匀,当真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这位公子开价多少?“
“一千五百大洋。
“陆嘉衍不紧不慢道,“看在王掌柜面上,让到一千三。
“
关教授摩挲着圆盒,半晌没作声。
油灯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投在斑驳的墙上。
终于,他咬了咬牙:“一千二,现钱。
“说着从内袋掏出本花旗银行的支票簿。
王掌柜在床榻上轻轻咳嗽一声。
陆嘉衍会意,拱手道:“既是关教授要,那就这个价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