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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明诚眼含笑意,“礼尚往来,虞姑娘既已叫了我的小字,是不是也该告诉我你的闺名?”
虞听晚无奈道:“我就是随便叫叫,怎的被你占了便宜?”
霍明诚剑眉挑起个好看的弧度,静静等着,“你不说,我可便不走了。”
虞听晚叹了声气,“我没有小字,可我家里人一直叫我晚晚,如果你不嫌别扭的话,也可以这样叫我。”
霍明诚直接喊道:“晚晚。”
他嗓音动听,浑厚中带着几分清冷,清冷中又含着几分凛冽。
虞听晚怔了怔,脸颊浮起浅浅的红色,她不自在地转过头,纵使活了两世七十来年,除了家人和赵峻,霍明诚还是第一个叫她闺名的男人。
霍明诚像瞧见什么有意思的事,“晚晚,真是个好听的名字。”
虞听晚听不下去,躲开他灼热的视线,刻意道:“回去吧,我累了,想回去睡了。”
霍明诚不再逗她,“好。”
……
虞听晚泡在木桶里,蒸腾的热气浮到半空,她一半脸没在水里,脑海里,霍明诚的一言一行,走马观花般变化,一幕幕,一句句,都是那么的刻骨铭心。
虞听晚从水里钻出来,水哗啦啦地飞溅,她捋了捋湿润的头发,叹了声气,自言自语道:“倒是场孽缘……”
喜欢上一个将死之人,该如何抉择?
她有心,那人无意。
纵使她想的再多,都是徒劳。
她从浴桶里走出来,披上衣装,头发擦到半干,走进庭园。
刚下过雨的天气,微微寒凉,她披着厚重的衣裳,仰头望着院里盛开的海棠花。
一朵朵海棠花,玉似的,一团团镶在枝干上。
另一头的东苑,霍明诚支着下巴,同样望着海棠树,一夜雨来,一夜花开,他心中的郁结越来越深,无法消散。
他打开柜子,拿出“燕支”
,一把打开剑鞘。
锋利的剑芒如一道寒光,在他深邃的眸子上留下一条横纹。
霍明诚走进院落,拔出长剑,深吸口气,在院中舞剑。
他的身形似光,似影,似天上穹鹰,剑身所过之处,剑气凌厉,树上海棠簌簌落了下来,霍明诚在花海之中,舞出了他的一招一式,可是在苍劲的剑舞中,莫名地藏了几分哀伤,那哀伤无声无息,若不是熟悉他秉性的人根本感受不到。
鹤安守在院前,深深地叹了口气。
梁平五月,他的公子终于遇见了他所爱之人。
只可惜老天无眼,地位之差,天壤之别,他们终究是有缘无分。
……
衙门。
沈青溪蹭地站了起来,对邱诚问责道:“你说什么?马成村有人挖山引水?哪个畜生干的,给我带上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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