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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溪捡起柴火,丢到一边,拿来另一块木头放到墩子上,这样循环着。
虞听晚下了马车,静静地站在门口打量他。
他劈砍柴火的准度特别精确,没有砍过柴的人,斧头会劈歪,甚至会劈不到。
沈青溪一边砍柴,一边琢磨着,那女人在偷偷看什么?
难不成是在试探他的来意?
沈青溪干的更加卖力,额头渗出一层薄薄的汗水,没一会,他热的慌,解开外衫,随意地系到腰上。
虞听晚走了过去,出声道:“你以前干过苦力?”
他看着瘦,上半身却有腱子肉,匀称地分布着,一看就是常年干苦力导致的。
沈青溪顿了顿,练武算苦力么?
练武很辛苦,甚至比布坊染织的活辛苦百倍,如果虞听晚认为在布坊染布就算苦力的话,那么,他练武也应该算。
沈青溪点点头,“是啊。”
虞听晚不解,“可你不是少爷出身么,家里怎么舍得让你做苦力?”
沈青溪胡诌道:“我爹娘不希望我当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小少爷,所以,经常锻炼我。”
虞听晚紧接着问:“那他们为何不要你了?”
沈青溪一顿,他之前胡诌,说家里人不要他了,唯一的哥哥也被贼人所害。
沈青溪想了想,给自己找了个合适的借口,“他们在闹和离,没有时间管我,就和不要我也没什么分别。”
他脑海里浮现出爹娘的样子,这些年,爹娘不和,他虽然在撒谎,可也有几分真,真假参半,最是难以分辨,虞听晚不会识破的。
虞听晚叹了声息,原来是这样。
没有爹娘疼爱是什么感受,她最是清楚。
虞听晚问道:“我罚你,你委屈吗?”
沈青溪怔住,“还好。”
虞听晚尊尊教诲,“我们做生意的,客人最大,不管是什么样的客人,即便是乞丐进了我们铺子,我们都要以礼相待,而你在面对那名妇人时的态度却十分无礼,这是我罚你的原因。”
沈青溪点了点头,左耳进,右耳出,麻木地砍柴,脑子里更多是在盘算着后续如何找到虞家与私盐团伙勾结的证据。
太阳缓缓下山。
黄昏的光辉洒在梁平县。
虞听晚静静地站在原地,等沈青溪劈完了地上存着的柴,工人送来吃食,“少东家,您今天在布坊吃?”
虞听晚点点头,“给青溪也带一份。”
没一会,工人拿着两大碗饭菜过来。
虞听晚递给沈青溪碗筷,撩开裙子,在台阶坐下。
沈青溪愣住,呆滞地望着她,“你……你就这么坐下了?”
虞听晚抬眸,“不成?”
沈青溪犹豫了会,走到她身边坐下,地上硬邦邦的,有点凉,却也没什么不成,反倒是肚子咕噜噜作响,沈青溪乏了,端起碗,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碗里盛的是最普通的米粮,最家常的菜,吃进嘴里,香喷喷的,似比宫廷的菜肴还要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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