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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听晚回到房中,把账本打开,平铺到桌上,展开的正是被虫咬的一页,而这一页,又正好是出问题的一页。
不会这么巧合的。
以前她在书上看到过,有一种名为蒸笼法的办法,能复原虫蛀的痕迹。
很快,水汽浸湿了账本,被虫蛀咬薄的地方,隐隐现出墨迹。
墨迹覆盖住现有的字,就好像是两层叠在了一块,两层墨迹的数额却完全不一样,蒸笼法蒸出的数字,正好补上了之前三千两的亏空。
虞听晚蹙眉,对比了两层墨迹,字迹相同,很明显,出自一人之手。
为了防止自己认错,虞听晚当即找到刘叔,把账本给他看,“刘叔,你看这个笔迹,是不是方运照的?”
老刘把账本拿近,仔仔细细地辨认,过了不久,他敲定道:“就是他,他在我们虞家当了十年的账房先生,我认得他的笔迹,绝对是他。”
虞听晚严肃,“看来,我已经找到暗中搞鬼的人了。”
……
账房。
方运照拨弄着算盘,算珠互相敲击的声音清脆,响亮,悦耳。
他写完了一笔,动作一顿,左右看看,房中只有他一个人,静悄悄的,他打开抽屉,一本本账本垒着,在最下面,最里面的位置,藏着一个不起眼的小袋子。
方运照眉开眼笑,眼里全是贪婪,把小袋子小心翼翼地放在手心,美滋滋道:“宝贝儿,想我没,好几天没摸你了,你看,都凉了~”
袋子里,赫然是数不清的金珠子,和算珠一样的大小。
他像是抚摸小动物一样,手法轻柔,过够了手瘾,他把袋子收了起来,放回抽屉里。
不多时,虞听晚推门而入。
方运照连忙站起身,笑嘻嘻地招呼道:“少东家,今儿怎么过来了?是要支银子么?”
虞听晚左右看看,四周很正常,没有什么异样,她一边走,一边自然道:“哦,咱们不是走了一批货么,约摸着,也快到虹城了,来回经费你算算,从账上批。”
方运照“诶”
了声,撩开衣裳坐下,拨弄算盘,忽然想到什么,问:“少东家,牛车的钱是咱们出么?”
虞听晚挑眉,“牛车是霍家的,但我不想欠他们人情,就按照市面上买一头牛和一辆车的价钱算。”
方运照点点头,过了会,他算出价来,“五头牛车,算上人工和货物的成本,总共是九十六两纹银。”
虞听晚装作无事,“那就写到账上吧。”
方运照答应,拿起笔,熟练地在账本上写,写到一半,他抬起头,诧异地问:“少东家,还有什么事么?”
虞听晚绕着屋子走了一圈,四处打量,奇怪道:“怎么,没事就不能待在这么?”
方运照连忙摇头,“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虞听晚漫不经心道:“方叔,你在我们家,做了多久的账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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