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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的梆子声裹着血腥气漫过宫墙时,沈昭的解剖刀切开了最后一具尸体的喉管。
"砷含量超标三十倍,肝脏纤维化四级。
"她蘸着尸液在砖地上画曲线图,"谢衡在用你们当人肉过滤器。
"
跪在殿中的十二名药人瑟瑟发抖,腕间铁链撞出细碎响声。
云雀捧着醋坛的手在抖,裴青崖的琉璃瓶映出他们溃烂的瞳孔——与冷宫腐尸如出一辙。
萧烬的剑尖突然挑起药人下颌:"谁许你们入宫的?"
"是…是献祭!
"药人癫狂地扯开衣襟,心口处巴掌大的"虿"字烙痕渗着脓血,"子时三刻,药人坊,为家主炼长生丹!
"
沈昭的银簪猛地扎进烙痕边缘:"炼丹需要活人心头血,谢衡倒是省了宰杀的工夫。
"她转向萧烬,"冷宫到药人坊半刻钟,现在截杀还…"
"陛下!
玄武门急报!
"
传令兵扑跪在地,铠甲缝隙渗出蓝绿色黏液。
萧烬斩断他臂甲,露出皮下蠕动的菌丝——正是裴青崖培育的青霉菌变种。
"谢衡打开了虿盆。
"裴青崖用琉璃瓶收取菌种,"这些士兵接触过初代药人。
"
沈昭的算盘珠突然滚落满地。
她盯着菌丝分裂的频率,寒意窜上脊背:"不是长生,是生化武器。
谢衡要的不是皇位,是灭世!
"
萧烬的剑风扫灭烛火:"北衙军封锁九门,擅闯者…"
"包括你吗?"
谢衡的声音从殿外飘来,镶金佛珠叩在玉阶上,一声一声碾碎夜色。
沈昭推开窗缝,瞳孔骤缩——
三千药人匍匐在广场,眼窝流淌着青绿色黏液,最前方的华服女子高举朱雀帛,赫然是本该禁足的皇后谢琳琅。
"萧氏窃国六十载,今日当以暴君血祭天地!
"谢衡弹指震碎佛珠,菌丝如活物缠上谢琳琅脖颈,"比如从你开始,我亲爱的妹妹。
"
沈昭的解剖刀脱手飞出,斩断菌丝的刹那,谢琳琅突然暴起。
她手中的朱雀帛裂成血色长鞭,直取萧烬心口:"哥哥要我死,我就拉你陪葬!
"
萧烬不避不让,徒手攥住长鞭。
腐血顺着手腕淌下时,沈昭嗅到熟悉的苦杏仁味——是冷宫腐尸的氰化物!
"屏息!
"她撞开萧烬,长鞭擦着耳际掠过,在宫柱上蚀出深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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