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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想,李迟舒说他厌恶放假也情有可原,这是他骨子里极少数对于孩童天性的背叛。
“在宿舍至少插卡就能洗热水澡。”
他曾经这样说,“虽然我不爱说话,但听舍友们说话也挺有意思。
回了家就要一个人待上好多天。
有时候只有打开电视才能在家里听到一点别人的声音。”
难怪李迟舒那么喜欢开电视。
跟我住的那几年,只要我出差回家,家里总放着电视或者电影。
而李迟舒常常窝在沙发上拥着毯子睡觉。
我踏上楼梯的脚步忽然一顿。
李迟舒曾经在一年除夕因为家中无故断电自己跑到楼梯间检查电线,还因此触电晕倒。
他当时跟我说这话时只随口提了过去,并没告诉我是在哪一年的除夕夜。
我放下手里的袋子,把背包一起脱在楼梯上,飞快地朝五楼跑去。
五楼楼梯转角处,一个只看得清轮廓的身影踩在塑料凳子上,正伸手去够墙顶的电线。
我倒吸一口凉气,话都来不及说,冲过去从背后把人拦腰抱了下来。
“做什么呢?!”
我把他抵在墙壁上,一时太急,没控制住语气。
李迟舒显然没回过神,闷了半晌才试着触摸我的胳膊:“……沈抱山?”
我叹了口气,又在心里后悔刚才差点吼了他,缓下语气说:“是我啊。”
李迟舒紧绷的身板霎时放松下来。
“你刚才在做什么?”
我又问。
他仰头看了看顶上:“家里,突然断电了,我检查一下……”
“那也不该直接去摸电线啊。”
我两只手从他肩上一路往手上摸,“有没有碰到哪儿?”
李迟舒金贵得很,过去那些年在家别说检查电线,就是换灯泡那样的事我都从没让他做过。
从很早起我就发觉他对于踩在板凳或椅子上这样的事有着一定程度的恐惧,现在想来应该就是除夕检查电线时被电到摔下凳子后短暂昏迷造成的心理阴影。
“我没事的。”
他反手握住我的胳膊,回过神后语气里有些许的欢喜,“你怎么来了啊?”
我这会儿才虚惊完,后知后觉出了一背冷汗,浑身脱力似的把头搁在他肩上,要死不活地说:“我想你了啊。”
李迟舒低了低头,肯定在偷笑。
“让我休息会儿。”
我抬手抱住他,发觉李迟舒穿的羽绒服外套并没有扣上,里头只一套当初我给他的纯棉睡衣,脖子上围着我上个月送他的羊绒围巾。
那股淡淡的皂香盘旋在这个逼仄的空间里,似有若无,偏偏每一缕香气都钻进了我的呼吸。
我又心猿意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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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他袖纳乾坤天下,谋一旨姻契,只为金戈征伐。她知,他染尽半壁河山,许一世执手,不过一场笑话。她知,九重帘栊之后,他的金锁甲只为另一个她卸下。君兮君亦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