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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她的离开,程濯含笑温和的眸光逐渐变得淡漠冷清,他姿态懒散靠在座椅上,幽深淡漠的目光望着桌上几乎没有动过的餐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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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端着银质雕花餐盘,程濯抬腕敲了敲四楼主卧的门。
三声之后,有人裹着浴袍开门,望见是他,她波光潋滟的目光瞬间淡然起来,又望向餐盘,“你可能听错了,我让你给你的舅舅送吃的。”
程濯目光温和,显得无奈,“因为母亲不出席杜太太的生日宴,舅舅在生我的气。”
言下之意,他已经按她吩咐做过了,但梁宗文不领情。
喻礼微蹙眉,没想到梁宗文不知好歹到这个地步。
“舅妈,这些该怎么处理呢?”
他认真地问。
按理说,这不该成为一个问题,一点剩菜而已,厨余垃圾桶是它们最后的归宿。
但到底是程公子亲自端上来的菜——
喻礼说:“他既然不吃,那留下来我吃。”
话落,她礼节性邀请,“如果你也没吃饱,我们一起吃。”
“好。”
程濯眸含笑意,应下。
喻礼一怔,没想到他会答应。
深更半夜,他倒一点不避嫌。
程濯眸光回望她,不避不闪,眼底笑意温和。
“舅妈后悔了吗?”
或许是错觉,喻礼在他温和含笑的眸光里看出一点幽暗的侵略性。
“进来吧。”
喻礼移开身体,让他进门。
喻礼到衣帽间换了套衣服出来,浅色浴袍脱掉,她换一件长及脚踝的雾蓝色长裙走出,这件裙子颜色很浅,她又没有上妆,显出一种不同于以往的清丽。
临窗的小几上摆好餐盘,程濯已经坐在小几的另一侧坐下,侧影修长清雅,姿态散漫。
这种闲散模样,似乎他坐得地方不是她的书房,是他自己的一片天地。
喻礼走过去,轻缓坐在小几对侧。
她动作轻缓,没有惊动一丝风声,只有发丝香气幽幽飘荡在鼻息间。
程濯眸光平静瞥过她乌润漆黑的长发。
喻礼吃饭时很安静,动作秀气优雅,没有一丝声响,鼻息都轻不可闻。
程濯垂眸细致剥着当季新鲜的大闸蟹,“舅妈在美国呆了几年?”
他似乎随意找话题。
喻礼说:“十二年。”
从小学到大学毕业,她都是在美国度过。
“舅舅好像也在美国读书,你们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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