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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知监狱里的潜规则,自身也很能忍痛,因而鲜少顶撞那些耀武扬威的狱警,但这几天不知为什么,那些狱警像是发了疯一样频频找他的茬,有时候更是连由头也不找,几个人一窝蜂就冲上来将他围住,拳脚加警棍一揍就是半个小时。
他已经在特级牢房里待了三月有余,按理说贺泷就算对他有意见,派人找茬也不该是现在。
这种接连不断的高强度虐待饶是严缙云自己也有些吃不消,每次只能堪堪护住要害,更不用提羸弱温驯的严潇,搞得严潇现在都不怎么出来了,这让严缙云很烦恼。
于他而言挨打不算苦差事,克制才是,他肺都要憋炸了。
指尖触及冰凉的铁皮,严缙云低眸一瞧,得,他的药膏又见底了。
放风的时候佛陀来找他。
“喏,这是新到的烟和红花油。”
慈眉善目的胖男人不动声色的塞给他一个纸包。
“我没要红花油。”
严缙云说。
“老熟人的赠送服务。”
佛陀睨了他一眼,被他脖子上的累累伤痕吸引:“看来最近被欺负的很惨啊?”
严缙云没说话,就地将纸包拆了,取了烟出来抽。
“我记得你进来的那天既不叫冤枉也不为自己的罪行道歉,反而对贺泷说对不起。”
佛陀感慨万千:“贺泷那种人的爱恨浓烈,他对光明有多么崇高的追求,对黑暗就有多么尖锐的憎恶,你不该招惹他的,看,都这么长时间了他还在给你小鞋穿,可见多恨你。”
严缙云不回应佛陀也不觉得尴尬,自顾自的耸肩:“你抽的这么明火缭绕不怕被狱警抓包?”
“很快就不用怕了。”
严缙云吐出一口灰色的烟雾低声说,烟气袅袅弥散,藏匿在后方的年轻容颜颓唐而俊美。
佛陀稍怔,觉得他话里有话。
“冲这瓶红花油。”
严缙云垫了垫瓶子,冲佛陀勾手:“告诉你个秘密。”
佛陀附耳过去,慢慢睁大了眼。
“你竟然——”
他错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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