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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靖安想说他忙到半夜才能歇息,回到卧房没有看到为他留的灯,却只有一个背对他的身-体,是件很凄凉的事。
但沈衍易像是知道他的想法,很快回答他:“这是我背叛你造成的吗?我以为我一直无足轻重,竟然有这么大的威力。”
慕靖安收走了手臂,沈衍易缓缓躺回被窝。
当然没有指望慕靖安就此放他好好歇息。
但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温情体贴可言,亲昵时相隔天眼海角的距离,亲-吻无异于拼刀剑,更亲密的事也像拳脚相向。
所有抚慰心灵的行为都失去了原本的意义,只剩下浓烈的恨意,还有一部分不愿承认和面对的感情。
沈衍易筋疲力尽的伏在枕头上,眼泪一颗颗掉下来,他讨厌自己的痛-吟,他怕慕靖安以为那是屈服。
慕靖安则短暂的自欺欺人,餍足的去将沈衍易洗干净,重新放回温暖的被窝,甚至将被角压实,以免冷风伤害脆弱的美人。
夜归于寂静,沈衍易不知道自己入梦间翻进了暖融融的怀抱,他感觉自己在一个安全无忧的地方,很自然的去依靠拥住他的怀抱。
睡梦中他不知道是谁,只朦胧存在一个轮廓,只要他想就能拨散层层雾气知晓答案,但他没有这样做,像是知道雾尽后只有血-淋淋的痛苦。
醒来时床上只有沈衍易一个人,他发现自己正在被窝里手脚并用的抱着另一床被子。
硕果敲门进来,发现他醒来后道了声冒犯,手背贴在他额头试了冷热,然后放心去取干净衣裳。
慕靖安正在小厅用饭,他手背上有两道抓痕,其实抓痕一直蔓延到袖子遮掩之下,整条小臂都被爬满。
他在床上时要好脾气的多,会纵容沈衍易一些排解痛苦的行为。
沈衍易出来看见他时一怔,如果他知道慕靖安会在这里,他不会愿意出来用膳,至少也要等他走了。
慕靖安的注意力只在那些饭菜上,但在沈衍易想原路返回时,他沉声命令他:“坐下。”
沈衍易过来坐下,如果拒绝不掉,那他还是想从容一点。
他不得不承认,其实自己没有在众目睽睽之下狼狈不堪的勇气。
他面前被放下一盅药膳,侍从掀开盖子冒出一缕热气,里面除了几块肉和青菜,还有不知是什么,但明显是药材的某种根茎。
沈衍易本就不多的胃口在看见慕靖安时消失了一大半,他思索了下,药膳不过重在药材上,于是他打算捡起根本,丢了那些佐药的肉块,夹起一根须子往口中送。
一旁的硕果无意间看到,连忙制止他:“公子不可!
汤可以喝,公子身子若,消化不了药须子。”
慕靖安放下筷子,手臂搭在扶手上,目不转睛的看着沈衍易。
在压力下,沈衍易怀疑自己吃不完这些东西慕靖安就不会走。
沈衍易甚至想干脆就这样僵持,但他对慕靖安能陪他耗多久不感兴趣,倒是很讨厌被别人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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