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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第4页）

以为自己赚大了的样子令你发笑。

nbsp;nbsp;nbsp;nbsp;猪会在泥地里打滚，会吃泔水，会和排泄物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工作人员仍然会不辞辛劳地替他们洗澡，抚摸它们肥壮的背脊，所以你当然也不嫌他身上的烟酒味混合汗味肮脏。

黏糊糊汗涔涔的手臂，油腻的触感……只不过是还没洗干净的肉块而已。

nbsp;nbsp;nbsp;nbsp;以为取悦了你，对方再接再厉继续说些老掉牙到没女人爱听的疯话，沉溺于足以溺毙自己的嘴巴。

看样子对方是真的被自己的嘴巴迷住了，一点也不期待你的回应。

nbsp;nbsp;nbsp;nbsp;城市的街道交错之下，也会有摸不着路的小角落，你非常熟练拐了很多个弯，越过了几只野猫和垃圾桶，最后在一处死胡同停下。

nbsp;nbsp;nbsp;nbsp;“那么，就是这里了。”

任何一个体面的人都不愿意踏足的地方，只有太阳月光隐隐约约播撒公平的清辉，你转过身，对目标张开了双臂。

nbsp;nbsp;nbsp;nbsp;“等等--这个，不知所谓，你怎么会带我来这里？”

他舌头打结，却不知这是他最后的尊严时刻。

nbsp;nbsp;nbsp;nbsp;此人的性命即将了结于此了，就和其他的一些人一样，具体是谁你全忘了，反正说到祭品啊牺牲啊，谁会在意祭坛上的动物长了怎样一张脸？

nbsp;nbsp;nbsp;nbsp;你不搭理插翅难飞的猎物，用富奇诺语念诵：“干涸之地的双生神明啊，请容许我为您献上微不足道的敬意，令囚犯的血渗入世界的表层，流淌过沙地，令我等不可见的干渴，抵达蜘蛛之门。

愿虔诚与盛满血之杯，抵达永不终结的飨宴，容我通行。”

人之将死的情状不叫你心软一分，他听说你15的时候也没留情。

你自怀中抽出一柄钝刀，在他做出逃窜的反应之前，令刀柄触及他的胸膛，刀尖扎透心脏。

nbsp;nbsp;nbsp;nbsp;此人有生之年的最后一句话是：“我……你能不能说日语啊！

！”

nbsp;nbsp;nbsp;nbsp;emm，倒也不是不可以，猎物的生命定格在表情抓狂、眼球突出的最后一刻，你是经验丰富的熟手了，干净利落，他的脸上没有一丝痛苦。

nbsp;nbsp;nbsp;nbsp;拔出短刀，银白色的铁刃上不要说血痕了，一点红色都没有。

nbsp;nbsp;nbsp;nbsp;你起身，低头看见自世界的表层之下渗透上来的层层灰色的砂砾，如同海水涨潮一样发出沙沙耳语，窸窸窣窣地没过身故的躯体，从裤脚到头顶，最后顺着你给心脏开的口子像米粒进入漏斗那样滚落进去。

nbsp;nbsp;nbsp;nbsp;蜘蛛之门总是干渴，于是当你献出的新鲜血液丝丝缕缕溅洒在其上，短暂平复它的干渴之时，它会为你开启，并且，你会得到一些……好东西。

nbsp;nbsp;nbsp;nbsp;“好哒，很高兴为您服务，这下也算是了却了您一桩遗愿。”

等等，既然都做到了--这个遗愿，到底是指那句“命都给你”

nbsp;nbsp;nbsp;nbsp;还是最后一句“请讲日语”

啊？

nbsp;nbsp;nbsp;nbsp;不管了，反正你今天的小目标算是达成了，接下来又可以休息一阵子，就用……

nbsp;nbsp;nbsp;nbsp;你低着头走在没有人的街道上，潮湿而热。

nbsp;nbsp;nbsp;nbsp;在十分钟前，你回想起自己还没来得及从那人身上拿钱，现在他已经彻底身往彼方的世界，以亡灵的姿态。

稍微反省一下，那是因为你在这行新上岗没多久，你的业务能力较差，服务行业的从业者最不会错过的就是结账环节，付出是为了收获。

nbsp;nbsp;nbsp;nbsp;好在拿钱本也只是顺手的事情，今天就省一顿夜宵以示警戒。

nbsp;nbsp;nbsp;nbsp;虽然，隔些天就把干渴挂在嘴边的你，现在也有些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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