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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明帝突然想起一事,南线捷报尚未告知群臣,清了清嗓子道:“众卿家。
南线大营统领楚名棠传来捷报,南线大营与齐国交战数日,歼敌军十万余人,彻底摧毁南齐水师大营……”
朝堂之上突然传来声异响,众臣都向方令信看去,只见他紧握双拳,脸色铁青。
方令信知道,他阻止楚名棠入朝的最后一个借口已经不在。
但他实在没想到,楚天放竟然如此决断,几乎将自己的儿子置于死地。
楚名亭浑浑噩噩地回到府中,只见父亲楚天放已在庭院中等着他。
见到父亲,楚名亭怒气丛生。
但在父亲虎威之下,他实在没有勇气发火,只好恨恨地返身出去。
楚天放沉声道:“回来。”
楚名亭身子一僵,缓缓回过身来。
楚天放看了他一眼道:“跟我来。”
楚名亭虽不明其意,却不敢不从,跟着父亲进了前厅。
楚天放指了指着厅内一堆行李,道:“为父都已经替你准备好了,只不过临走之前,为父有几句话要对你说。”
楚名亭看到那些行李,只气得手脚冰凉,再也忍耐不住,吼道:“今日早朝之事果然是你捣的鬼,好,好!
父亲,我最后叫你一声父亲,此后我去我的苦寒之地幽州,你享你的荣华富贵,父子之情就此恩断义绝!”
说完转身向厅外走去,对门口的两个家人说道:“把行李给我抬出去。”
楚天放在屋内唤道:“把那畜牲给我抓进来。”
两个家人毫不犹豫,将楚名亭架在半空中抬了进来,扔到楚天放面前。
楚名亭痛得几乎晕过去,跪在那里不敢再反抗。
他并不糊涂,明白那些家人平日虽对他毕恭毕敬,但在父亲面前,他的力量实在小的可怜。
楚天放似乎突然老了数年,颤颤巍巍地坐了下来,沉默良久,说道:“亭儿,为父有多少年没这么叫你了,已经快二十年了吧。
本以为你已长大,不用为父再操心了。
但是自你当上刑部尚书后,为父越来越失望。
你终不是个成大事之人,能力平平,还总以为是楚家长子,自命不凡,对外伥势欺人,对族亲刻薄寡恩,从不明白楚家百年荣耀,又岂是京城楚府一家所能支撑的?你叫为父如何将这一切交付与你。”
楚名亭跪着,一声不吭。
“为父知道你向来对楚名棠心存不满。
如果为父还年轻,也宁愿将楚名棠作为一个对手,与名棠这样的人在朝中交锋那才是人生乐事,我想名棠也是会这么想的。
所以说方令信那那小子永远及不上我们,只知道全力阻止名棠入朝。
哼,螳臂当车,不自量力,反而让名棠在朝野威望大增,到如今却不得不恭请名棠入朝。”
“可惜为父已经老了,不得不选择了楚名棠,还好名棠心中始终有楚家,虽受当今皇上宠信,但楚家需要他,他马上回归楚家。
他知道他的根始终在楚家,身上流的是先祖先行公的血。
将楚家宗主一位授于他,为父还是比较放心的。”
“你也大可放心,名棠并不是个心胸狭隘之人,只要对他无碍,他不会对你如何的,毕竟你们同属楚氏。
但你若在朝中,只意气用事,对楚家不利,名棠是不会手软的,为父同样也不会让你为祸楚家。
此番让你离开京城,也许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