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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婶婶说自己闲着无事,不习惯用老妈子。
冯太太说你也忒实在了,死要面子活受罪。
冯太太说她是在隔壁王家说媒顺道过来瞧瞧的。
她自打当了方丞和西门音的媒婆就红了,多少人争着抢着让她给自家子女牵线搭桥,现下已是东城一带成名的媒婆。
“瞧,四个指头全戴着戒指,衣裳一水儿绸料,老嫂子我这辈子都不打算再穿布的了,要不是绸缎缺弹性,有心做几双绸袜子穿呢。”
小四儿问:“为啥穿臭袜子,老舅妈不爱洗袜子么?”
西门婶婶说:“大人讲话小孩儿甭多嘴。”
冯太太:“瞧咱小四儿,瞧这肥嘴秃噜的圆脑袋,油水大了才几天儿,就长得袁世凯似的,嘿,真官样儿!
我说姑奶奶,四儿的的生辰八字多少来着?”
“他还小,不急。”
“谁说不急,你不是娃娃亲还是我不是娃娃亲!”
小四儿说:“豁牙的不要。”
“瞧瞧,你不急,孩子急。”
西门老师到椅子上坐下了,显然外面的聒噪叫她烦乱,这时外面的声音又杂了起来,留神一听,竟是方丞来了。
冯太太立刻寒暄,好在谨之及时解围,找了个托词把他带进西门老师这间卧室来了,不过西门老师似乎更加局促了,明珰看见她的脚飞快地走到梳妆台镜子前,大概是发愁自己的伤。
唉,女为悦己者容,可她现在只露着鼻孔和眼睛珠子。
明珰足以想见方丞待会如何勃然大怒。
果然,方丞一进门就顿住了,随即箭步上来,“你怎么了?”
听声音都心疼得要死,明珰心想:算了算了,我不跟你们一起走了。
西门老师说不小心怎样了,方丞不信,拿起电话要打给司机,西门老师只好按住,说是她自己不叫司机跟他说的,简单把昨晚挨打的事情说了一遍,她已足够轻描淡写,还是把方丞气得七窍生烟。
“混账玩意,我宰了她!”
明珰瑟瑟发抖,心想:本小姐不让你抓到!
哼!
谨之有眼力见儿,送进姐夫就水一样无声息地出去了,他姐和姐夫不知道屋里还有第三人,先是急,后又软,俩人一个心疼,一个款劝,好生恩爱。
究竟正事要紧,方丞问:“苏明珰这个点儿还没动静,会不会不来了?”
西门老师说:“照说不会,她既知道还有季先生是证人,不该如此抗拒我才对,莫非她也知道季先生早已不在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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