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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有点愣神,方才发觉自己昏了头,来杀人的,管他小孩冻坏不冻坏!
棉裤褪下来,小孩不哭了。
西门太太的脑子也清明了一些,这时小娃的一只小手无意识地搭在她的手背上,冰凉冰凉,小小的,火柴盒一般大……西门太太的心软得无法呼吸。
苏明珰一面把弟妹裹进自己的棉被里,一面逗:“这就不哭了吧,真乖,等姐赚了钱,咱买八十条棉裤,穿一条扔一条!”
“婶儿,还得劳您驾,帮我再拦着点他俩,我去生火,马上就好!”
她哪里能马上生好,头发都差点烧着,煤炉还是冷铁疙瘩。
凤凰变成鸡半年了,就生过一回炉子,侥幸生着了,这次再生竟全没那么容易,手上脸上到处弄得一团一团的煤黑,着急的不得了。
西门太太无奈,说:“你来拦着孩子,我生吧!”
生着火,扫了地,把棉裤烤上,杀人的那点子勇气是再没有了的。
她总算明白女儿为何一直没杀成了。
根本下不去手!
她端着水盆回家了,疲惫不堪,关上门的一瞬,浑身像被抽了骨头,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双眼无神地发起呆。
杀人这样难,可怎生是好呢?
女儿为何不让那个人代劳呢?
那个人,那种职业,在一般人眼中与盖世太保无异,杀人对于他们来说如同家常便饭,他能为了女儿倾其所有,怎么在杀明珰这件事上却袖手旁观呢?
看来,女儿还是对自己有所隐瞒!
吴问雄正在蹙眉看月份牌,今天已经是新历3月8号了,时间过得飞快,案子却毫无进展,正在郁闷间,有个特派员推门进来了,关门前阴沉地往外面走廊两边扫了两眼,才放心说话。
“老吴,你跟戈亚民有旧?”
吴问雄说:“我和他都是黄埔12期的,怎么了?”
来人往椅子上坐下。
“说说这个人。”
吴问雄:“我对他所知甚少,军校两年,也就见面点头之交,后来各自阵营不同,也便更加疏远了!”
“那你知不知道,他是江山帮?”
“有所耳闻。”
戴笠用人,多喜用同乡,最为著名的是以毛人凤为首的三个江山人士,故称“三毛一戴”
,不过特派员说:“还有几个隐秘的,戈亚民便是其中一个。”
吴问雄意识到什么,丢给对方一支烟,“说重点!”
特派员接过烟,说:“负责咱们审讯记录的那俩书记员,是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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