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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万春丶三万春……那个烦人的家伙今夜喝多了酒,还让那酒激得低烧。
真是麻烦的酒。
她长吸一口气,愤愤起身,又推门而出。
她又闯进沈羡亭屋里。
「沈羡亭——」
辛晚楼原就没打算给他好脸色看,莽撞而粗鲁地一头撞进去,也没想着沈羡亭会不会被她的动静吵醒。
可猛一进去她却吓一大跳——屋里没人,那人不知上哪儿去了。
「沈羡亭?」她又问,心一下揪起来。
屋里并没回应,一丝声气儿也无。
习武之人耳力惊人,若沈羡亭从门口出去,她定听得见。
她又下意识看向窗户,可屋内窗户紧闭,也不像他翻窗出去的样子。
可人总不会凭空消失,他人上哪儿去了?
她忽然想起有一次,除夕前不久的那一次。
也是这样,那人不见了——
她看向角落里紧闭的梨花木柜子。
「别闹了,」她叹息道,「你出来,自己出来。
」
「不要让我找!
」
沈羡亭还是没有出声,矮柜依旧紧闭。
辛晚楼紧盯着那边动静,半晌,又无可奈何地说:
「你就是想让我找你是吗?沈羡亭,可我已经来了……」
「可你一直推开我,我又该上哪儿找你去呢?我不可能找你一辈子的。
」
她正说着,便听见极轻的「咚」一声,是指节轻敲门板的声响,从柜中来。
她长舒一口气。
辛晚楼走至柜前,跪坐于地。
随即,轻轻将门板拉开。
沈羡亭半垂着眼,无力地靠坐在柜子里,如同一个被丢弃在角落里的傀儡人偶。
持续的低烧让他脸颊飞红,额发凌乱丶同眼泪一起粘在脸上。
辛晚楼拉开柜门,手中的烛火将他的狼狈映衬得一览无馀。
沈羡亭迟缓地闭上眼睛,不愿再看那摇曳的烛火,那让他觉得难堪而疲累。
「三万春……弄得我头疼……」他喃喃道。
辛晚楼叹息一声:
「你怎么这么难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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