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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江北辛,白楹倒是先笑了起来,仿佛又变回以往那个明丽的姑娘,“是我来晚了,让江长老久等了。”
“天刚刚黑,正合适,哪有什么等不等的。”
江长老笑得温和,他右手轻轻一挥,所有茶壶茶杯、糕点、果盘都自动摆放起来。
三人自然是坐下赏月,气氛融洽。
晏缙微微转动眼眸,看着身旁白楹的灿然笑容,感觉与之前她家中没有发生巨变之时的笑容并无区别,看似好像已经走出丧母之痛。
江北辛抬头看向天上的一轮明月,又看了看身侧的晏缙与白楹,一时间极为感慨:“时间过得可真快……眨眼间,白楹你都来怀剑派六年了。”
他微微一笑,眼角细纹跟着弯曲,“当年你来的时候,我都不知道白家人究竟为何而来……但转眼间,你剑法已经进步许多,令我佩服。”
白楹不好意思地伸出手指摸了摸脸颊,“那是江长老你教得好……不过我近日,倒是越发能感受到自己在剑法上的天赋平平。”
江长老有些诧异,晏缙也挑眉看向白楹。
白楹坦然:“我观晏缙、南奉昭、卞念薇他们,都觉得他们都比我更快地领悟招式中暗含的深意……而我虽然能看懂每招每式,可对这些招式为何这样连起来、为什么这样出仍然是一知半解,而且每次很难完全发挥一剑应有的威力。”
晏缙微微启唇,似乎是安慰:“不用急,你才练六年……”
“与时间并无关系……况且六年的时间已经不短了。”
白楹摇了摇头,转头看向江北辛,“而且六年之前江长老当时对我说的话极有道理……其实我没有学剑、想要掌握剑法力量的迫切之心。”
看见晏缙与江北辛都望着她,白楹有一丝紧张之余,还隐约感到松快,她再也不用瞒着他们任何事了。
白楹笑着说道:“其实不瞒江长老和晏缙你们两人……当时我也并不是因为喜爱才来练剑。”
江北辛微微一怔,眼中浮现一丝疑惑:“那当初你是为何要来怀剑派?”
晏缙微微皱眉,猜测道:“难道是被迫来怀剑派的?”
“当然不是!”
白楹忙开口否认晏缙的猜想,她轻吸一口气,慢慢说道:“其实……当时是和家中长辈发生矛盾,为了惹怒对方,我才说要来怀剑派学剑……但在此之前,我从未练过剑,就连一本普普通通的剑诀,都只是因为好奇才看了几眼。”
她抬眼看向江北辛和晏缙:“所以……江长老,晏缙,其实是我骗了你们,说对剑有什么兴趣
……当时我既无兴致,也无钻研之心。”
江北辛恍然般微微颔首。
晏缙偏头看向白楹:“那你现在呢……?即使你当初来学剑的理由并不由心,甚至是因为一时冲动,那你现在如何看待你握在手中的剑?”
白楹一楞,没想到晏缙会立刻反问。
她停顿半响,真心实意答道:“现在倒是喜欢上学剑。
即使我对于剑法的天赋平平,可是每次出剑都有一种畅快之意,劲心思领悟一招一式也从不觉得厌烦。”
此时江北辛也笑了起来:“那不管你最初的原因是什么……你终究是来到怀剑派,亦是喜爱上剑法。
我们只看结果,其实和你最开始的说辞也并无什么不同,不算你骗了我们。”
听了江北辛和晏缙的话,白楹长舒一口气,也跟着笑了起来。
三人之间的气氛更为和睦。
他们品着茶与糕点,当月亮最为明亮之时,江北辛甚至拿出了自己珍藏多时的一壶酒,“虽然我不好酒,可有时也会尝尝。”
江北辛招呼两人,“这酒醇香、余韵极大,你们两人也快来试一试。”
然后他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一杯,端起酒杯看着月亮。
看着师父双眼一眨不眨地望着月亮,晏缙倒是觉得师父不仅是在看月,而是在思念着人。
江北辛喝了一杯后,又继续给自己倒了一杯。
白楹也好奇地倒上半杯,喝了一口,结果被辣地皱起眉头。
她怀疑地望向杯子中清浅的酒——
这就是许多人喜欢的美酒吗?她果然还是喜欢茶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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