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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妙橙的思绪从隔间窗上又转回来。
这跟她想的不一样啊。
说好的鸿门宴,说好的短兵相接呢?
凛地与风禾上前,与月蚀门的人敲定时间地点,还收了对方几张地契。
吕妙橙懵懵懂懂地想:原来闻倾阁这么有声望吗?少主死在她们手里了,对家都不敢撕破脸?
事情谈妥,月蚀门主先告辞离去,留下一间的美酒美人供她享乐。
吕妙橙饮下最后一口酒,也披衣出去。
脚底下软软绵绵的,楼外灯火阑珊,清倌和管事大气都不敢出,把吕妙橙送上马车后还停在楼外招手。
窦谣趴在床榻上,没精打采地绣花。
后背的伤一动就疼得要命,坐着疼躺着也疼,只能趴着。
这一趴就是一整天,下巴都被枕头硌出印子了。
日落时分吕妙橙出的门,月挂中天还未回来。
月蚀门主绝不可能对她不敬,一来吕妙橙武功卓绝,二来,少主的死是他人所为,门主不可能想不到。
此次约谈,意是归还尸身,更是试探吕妙橙的态度。
现在的吕妙橙肯定不会翻脸,门主由此也会顺势讲和,毕竟同时与多方势力周旋实不明智,闻倾阁更是一个硬茬。
她现在为何还没回来?难不成,真和暗香楼里的伎子春宵一度了?
女人都是这样浪荡花心的。
失忆的吕妙橙也不例外。
他想到这里,冷冽的寒风忽的灌进来,吹得门框砰砰作响。
定睛一看,吕妙橙背抵着门板,抱臂睨着他,眸光冷然。
说是冷然,因为窦谣无从分辨她究竟看着何处。
那双茶色的眼眸似乎落在他身上,又仿佛越过他,投向更远更深处。
这样的吕妙橙,正是窦谣初入闻倾阁所见到的。
那时他在梅树下寻找同伴留下的标记,忽觉身后有冷意透进身躯,立即回望过去,见到一袭暗红长袍,那人戴着镂空的半面铠,茶色的瞳子无悲无喜,只有无穷的冷。
她迎着他的目光,摘下面铠。
她长了一张昳丽的面容,如他头顶盛放的寒梅,孤芳傲立,身边的侍从们向他斥道:「见到尊上,何不行礼!
」
他如初见时一般,
木讷张口:「尊上……」
抵着门的吕妙橙听见他的声音,掩上门扉,从怀里掏出一枝艳红的梅花,几步上前来,小心地把花枝插在他发间。
「真漂亮。
」
她坐在床边,把玩他柔顺的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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