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枉他自诩聪明,临了,连生死都不由自己掌控。
他这一生真是,天大的笑话!
与之相距不过百米的建始殿内,一群兵士正围着一个黑矮的妇人。
这妇人尽管头发散乱,钗鬓歪斜,织金的凤纹深衣凌乱地披在身上,但她仍勉力端坐席中,眼中锐气犹在,落魄之中仍有一丝上位者的气度。
“娘娘,离宫的时辰到了。”
一旁的兵士小声劝道。
她毕竟曾是当堂话事的皇后,小兵不敢用强。
然而,贾南风仿如未闻,依然不为所动,那兵士没办法,只好去请队正。
负责押解贾南风的队正是孙会的另一个从弟,名唤孙薪。
孙家今朝得势,对于贾家这种秋后的蚂蚱一点不惧。
他进得殿内,看到端坐于席的贾南风,二话不说,一脚踹在她的心窝上,斥道:“都废为庶人了,还当自己是皇后呢?”
贾南风只觉胸口一阵钝痛,人也重重地跌落在地。
她捂住心口,挣扎着起身,不可置信地望向来人,大怒:“就算本宫被废,也曾是天子发妻,诸公主之母。
你这样无礼于我,不怕天子怪罪!”
孙薪冷笑一声:“天子自坐明堂,不日将另娶高门贵女。
你这个丑妇,只配在金墉城里等死!
至于你那几个女儿女婿,自有我们大王关照,就不劳你这个庶人操心了!”
听到女儿被点名,贾南风虎躯一震,难掩慈母心肠:“天子尚在,赵王何敢动公主!”
“哈!
天子?他对我家大王敬重得很,说到底人家才是一家子,不劳你这个外姓人操心!”
孙薪得意道,“再告知你一声,好叫你死心。
贾家一门,包括你那宝贝侄儿贾谧,皆已伏诛。
还有姓张的和姓裴的两个狗腿子,也都在我们手里。
你啊,翻不了身啦!”
杀人诛心,贾南风不是个好人,但绝对是贾家的领路人。
在她的心里,除了自己的几个女儿,最要紧的便是贾家人。
当听说贾家已然族灭时,她只觉五雷轰顶,矮胖的身子晃了晃,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颓然倒地,好似被抽去了精气神般,充满戾气的眸子瞬间失了颜色。
孙薪一挥手,两边的军士一拥而上,竟不顾礼仪,或抱头或抱脚地将贾南风抬走。
这位执政了十年的皇后,竟沦落到和她的婆婆同一个下场——流放金墉城。
三日后,她们还会有更为相同的结局——死在那里。
旧人旧事即将落幕,新贵们便迫不及待地登场。
太极殿外,风雨欲来,黑沉的墨云似张开嘴的巨兽,即将吞噬这座充满冤孽的皇城。
赵王与梁王、齐王还有孙秀等心腹,正坐在夤夜新布置出的大殿里议事。
赵王端坐龙椅左下首位,于诸王公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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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他袖纳乾坤天下,谋一旨姻契,只为金戈征伐。她知,他染尽半壁河山,许一世执手,不过一场笑话。她知,九重帘栊之后,他的金锁甲只为另一个她卸下。君兮君亦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