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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后却道:“你到底是荀家妇,行事总要给夫家留点颜面。
这几日,不许再见那只狐狸了。”
狐狸是贾后对董狐的戏称。
原来贾后以为韩芷昨晚是跟董狐风流去了。
这大半年来,贾后因着“怀孕”
,谨慎起见,未再召幸面首。
董狐浪惯了,空不住,没事便去找韩芷解馋。
想来是最近他俩幽会太勤,贾后吃味了。
韩芷放下心来,低声应是。
贾后又道:“多陪陪你阿母,医正估摸着,也就这两个月的事。”
韩芷点头,然而对于家里的打算,她始终感到不放心。
她屏退四周,悄声问贾后:“阿母若也生的女儿怎么办?”
贾后不满地瞥她一眼,斥道:“宫里的医正、道人、胡僧都说你阿母怀的是男儿,怎就你乌鸦嘴,不盼着你阿母好?再者……”
贾后眼里露出一丝阴狠:“你阿兄不是养了不少大肚婆在府里?总不能一个儿郎都生不出吧?”
韩芷知道阿兄贾谧在家中养了十来个怀孕的仆婢。
她们都是给皇后和阿母备着的。
不管阿母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这些孕妇都要在同一天生产。
若阿母生的是男儿,则阿母的孩子给皇后,再从这些孕妇的孩子里挑一个最健壮的给阿母;若阿母生的是女儿,则直接从这些孩子中挑一个最健壮的男婴给皇后……
而如何保证她们与阿母同一天生产呢?她还曾就此问过母亲贾午。
她阿母轻描淡写地道:“怎么生?剖了呗!”
贾后也好,贾午也罢,都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浑然不觉将活人开膛剖肚是多么狠毒的事。
在他们眼里,在泼天的权势面前,区区几条下奴的性命算得了什么?
韩芷听后,却觉得手脚发凉,寒毛直竖。
她良心不多,但是只要想到那些大腹便便的女人,很快就要被活剖了,即便心硬如她,亦于心不忍。
可她什么也做不了——贾家与太子势成水火,想要保住地位,只能兵行险着,这中间一丝差错都容不得。
她只好逼着自己忘掉这些,成日与董狐在外寻欢作乐,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活着,就连张茂也被她设计看过了身子,虽未成事,也算了了少年时的遗憾。
她这样及时行乐,多少有逃避世事的成分在。
然而,她真的能逃得掉吗?
韩芷近日在宫里听西域来的胡僧讲了几节因果论。
她实在想问问那胡僧,她们贾家埋下这种种恶因,可还能结下善果?那名为佛祖的神明,可能饶过她们?
张茂从司空张华的府邸出来后,天光还未散尽。
朝中正是多事之秋,张华忙得不可开交,只来得及问过张茂一些凉州的庶务,又勉励了他几句,连饭都没留,就打发他出来了。
张茂理了理衣襟,看了眼天边即将收起的红霞,对听雨道:“去挚府。”
张茂的师叔挚虞自年少时便一直与吴王司马晏私交甚好。
吴王是诸侯里少有的醉心山水字画、无心问政的闲人雅客。
去年挚虞被聘为吴王友,正式成了吴王府的幕僚。
吴王年初春朝回京,至今未就藩,挚虞也跟着逗留京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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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他袖纳乾坤天下,谋一旨姻契,只为金戈征伐。她知,他染尽半壁河山,许一世执手,不过一场笑话。她知,九重帘栊之后,他的金锁甲只为另一个她卸下。君兮君亦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