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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时分,陆嘉衍常去街口的面摊买些手擀面。
回到铺子里,舀一勺乳白的羊汤,撒上葱花蒜叶,热腾腾的羊汤面就做好了。
面条劲道,汤头鲜美,他吃得满头大汗,却觉得格外舒坦。
下午得闲,他就溜达到庆丰司的养殖区转转。
那里的管事都认得这位陆家少爷,见他来,总要寒暄几句。
陆嘉衍也不空手,常带些茶叶点心,或是给管事的孩子们捎些糖果。
一来二去,他总能以极低的价钱拿到上好的肉食——有时是半扇羊排,有时是几斤牛腩,偶尔还能弄到些稀罕的部位。
回到杂院,他就在灶台前忙活起来。
做些家常小菜,他还算得心应手。
毕竟在后世,他可没有靠着外卖和泡面度日,早就练就了一手好厨艺。
傍晚时分,杂院里飘出阵阵香气。
隔壁张婶闻着味儿过来,总要说一句:“陆少爷这手艺,比我们这些妇道人家还强哩!
“陆嘉衍就笑着和她寒暄几句。
这样的日子,平淡却充实。
比起后世那些外卖快餐,他反倒觉得,这才叫生活。
街对面新开了家西餐厅,玻璃橱窗里摆着精致的糕点。
陆嘉衍偶尔驻足看看,却从未进去过。
他更愿意坐在自家铺子的门槛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街坊,听着此起彼伏的叫卖声,闻着空气中飘散的羊汤香气。
这样的日子,简单,却真实。
每日清晨,陆嘉衍都要去庆丰司进货。
傍晚时分,再盘点一下当日的账目,这就是他最主要的活计。
偶尔,他也会不定时地来铺子里转转,既是为了照看生意,也是防着伙计起什么歪心思。
总的来说,他的日子过得颇为清闲。
大杂院的西厢房里,纸窗上糊着前年的高丽纸,日影斜斜地切过博古架旁的青花笔洗。
陆嘉衍研开半锭松烟墨,笔锋在宣纸游走。
他的文化水平在这个时代还算不错,唯独这一手毛笔字实在拿不出手。
歪歪斜斜的字迹,连他自己看了都脸红。
这手艺没法投机取巧,非得实打实地练出来不可。
于是,他托人从琉璃厂淘来几本线装字帖,照着柳公权、颜真卿的楷书,一笔一画地临摹起来。
起初,手腕酸得厉害,写不了几个字就得歇歇。
渐渐地,他能一口气写上小半个时辰了。
虽然字迹依旧不够工整,但至少不再歪歪扭扭,像个蒙童了。
有时练字累了,他就坐在窗边,看着院子里那株槐树。
树影婆娑,斑驳的光影洒在案头的字帖上,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了另一个时空的自己——那个在写字楼里加班到深夜,连提笔写字的机会都没有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