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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家是兴城的‘司法世家’,家里三代都有朝廷命官,在司法院可谓人脉广,根基深。
韩章文有这样的家世,加上自身能力又非常出众,原本早就该升上去了。
但就因为他不‘合群’,得罪了太多同僚,又不愿意站队,被两边的势力同时视为眼中钉,所以‘蹉跎’到现在也只是个副审判长,十级官员,命官里最低的一级。
而且如果不是顾虑韩家的影响力,韩章文别说成为朝廷命官,尸体早就不知道被沉在城外的哪条河里去了!
所以蔡举此前一直觉得自己这个上司很蠢,古板而不知变通,看不清形势。
但今天他却主动走进对方的办公室,交给了对方一份‘陈述书’:
“请大人过目。”
韩章文面无表情地接过信纸,低头浏览。
看了几行内容后,他惊讶地抬头看了蔡举一眼,然后再继续低头看信。
这封‘陈述书’上详细地记载了蔡举过去几年在主判官这个职位上干过的一些罪行!
蔡举这是自己把自己给举报了。
“为什么?”
片刻后,韩章文仔细看完了蔡举的这封‘陈述书’,开口问道。
他自认还算了解这个下属:贪生怕死,最擅长审时度势。
所以他不理解对方为什么要自寻死路。
就凭这份‘陈述书’上写明的罪行,韩章文就可以当场判对方一个死刑了!
蔡举哭丧着脸:
“我要是说我幡然醒悟,想要痛改前非,大人肯定不信,所以我不敢隐瞒大人,属下实在是被那个青面鬼给吓到了!”
“哦?”
韩章文有些意外。
蔡举突然痛哭起来:
“那个青面鬼就是个疯子!
屠夫!
简直不可理喻!”
“明明已经有人替他顶罪,他可以藏得好好的,他却非要跳出来杀人,不惜把两边的势力往死里得罪!”
“属下是怕啊,怕这个疯子突然找上门来把我也给宰了!”
他说着说着,突然朝韩章文跪下:
“属下知道自己干的这些事是死罪,但属下还没活够,还想继续活着,哪怕后半辈子一直在牢里渡过都行!
属下恳求大人看在我主动自的份上,尽量轻判,留属下一条命!”
说完,他开始砰砰砰地给韩章文磕头。
韩章文冷冷地看着他不停磕头,眼中没有丝毫情绪波动,只是淡淡地问道:
“为什么找老夫?”
蔡举一怔,停止磕头,大哭着说道:
卫蓁娇媚动人,出生名门,是长安城一朵不可攀折的娇花。婚事在即,她即将嫁与年轻的太子。太子温文尔雅,风度翩翩。无人不道这是一桩好亲事。卫蓁却做了一个的梦原来自己不过是一个话本中的人物,太子另有所爱,娶她别有所求,她的存在只是那二人爱恋的阻拦。最后太子登基,迎娶白月光入宫,卫蓁则成了冷宫废后,早早香消玉殒。话本到这里结束,可梦里一切都在延续。不久王朝更迭,一位少年将军起兵谋逆,攻入皇城,冒天下之大不韪。他入宫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杀了皇帝,娶了卫蓁的牌位。从梦里醒来后,卫蓁出屋,望着自家后院那位时常来找阿弟一同练武的俊美少年,微微出神。祁宴出生高贵,意气风发,鲜衣怒马,是全长安城最耀眼的存在。若无意外,他会如他的父辈祖辈一样,一生戎马沙场,保家卫国。直到那一日,他如往常来友人家做客。春日的微风荡漾,竹帘摇晃,玉佩碰撞声响起。少年转首,看到帘下一道亭亭玉立的倩影走出。春光明灭,女郎冷清美艳,一惯是不喜言笑。却在看到他后,唇角露出了一丝甜润的笑意,极致的明媚。十七岁肆意张扬的少年将军,轻轻愣住,平静回以一笑,耳后却涌起一层淡淡的薄红。他心中有一场春风化成的疾风骤雨,为她摇晃。此后无论春日秋时,都将逆流而上追逐她。那一日,他动了春心。祁宴向来做事光明磊落,直到那日,决心谋划得到那个有未婚夫的冷情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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