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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服务员才刚把前菜上完。
祝明予咬着下唇,问:“她们不会打的去医院吗?”
“你这小孩,现在怎么变得这么任性和自私?”
祝康培忍不住骂他,“一次生日而已,你弟弟肠胃炎了,照理说你应该跟我一起去看他。”
说完便急匆匆地走了。
祝明予对着一桌的菜流泪,对祝康培那句“一次生日而已”
倍感讽刺。
现在的他,连一年一次的生日都不用过了。
那他存在在这世上的意义到底是什么?他是个累赘,是个不被需要的人。
他边吃边哭,觉得这些都好难吃,又冷又腻,甚至还没有食堂里的饭菜好吃。
他愤恨地盯着桌上的五百块钱,像是在看十分恶心的一件东西。
祝明予不在工厂,宁绎知总觉得有些空落落的。
今天装的货很多,人手不够,他上去帮忙扛了几卷布料,汗湿透了半边的衣服。
他坐在货车后面,喘着粗气,汗水从发梢滴下来。
蝉鸣的声音一阵高过一阵,惹得人有些心烦意乱。
最后一卷布匹搬上了车,搬运的工人喊了声好,宁绎知便跳下来,将货车的车厢上锁,目送着车辆驶出仓库。
此时夕阳已逐渐西沉,宁绎知到水槽处冲了把脸和头发,用毛巾随意擦了擦,然后将毛巾搭在肩上。
王洁正巧从家里回来,将手上的矿泉水递给他。
“谢了。”
宁绎知接过水,仰头喝了两口。
王洁问:“小伙子,饭吃了没?”
宁绎知摇头,“刚在装货”
。
“哎哟,现在食堂都没饭了吧。”
王洁说,“你要和祝总的儿子一块吃吗?”
宁绎知垂下眼眸,说:“他去跟他爸过生日了。”
“啊?我刚在河边看到他了呀……”
王洁眼睛往右上方看,似是在回忆,“好像穿了一件绿色的衣服,难道是我认错人了?”
“在哪条河?”
宁绎知问。
王洁朝外指了指:“就西边那个,溪桥下面的那条河。”
宁绎知拿起脚下的书包就往车库的方向跑,同时拿出手机打祝明予的电话。
电话刚一打通就被对方挂了,再打几次就是彻底关机了。
宁绎知跨上自行车,拼命踩着车轮,终于看到河堤边上豆绿色的背影。
白天活力鲜嫩的背影,现在看起来却那么孤寂和凄凉。
祝明予坐在碎石铺成的河堤上,把自己抱成一个球,静静地看着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