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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说阿姐选了这一条路,便不会有平宁。”
未回首,视线的主人已先启唇轻语。
看重澈睨过来,容明辕转首望向容洛,“凉州蠢蠢欲动,你舍弃筹谋,我很担心。”
声音失了对待容洛时的敬仰与亲昵,容明辕肃然的神色几与那位少年登基的文成帝无异。
“一旦滕恒王妃与北珩动手,必会大乱。”
冷风撞动树枝,划得人肌骨生疼,容明辕将双手探进双臂袖中,下巴蹭了蹭大氅领子上的绒毛,继续道:“滕恒王妃是先帝最后的底牌,北珩此人城府之深,你也不尽有把握。
至于四哥……癫狂之人,没有定数——我不想拿阿姐去赌。”
言语足挑明他已知晓自己的身世。
而“母亲”
,指的自然也不会是被他称为滕恒王妃的穆万华。
二人来往已不是一日半日。
容明辕一心唯有容洛,重澈比任何人都清楚。
握着袖炉,他目光落回容洛身上,“不用赌。
既有我在,分羹一事便永不存在。”
“原来是她的,现在便更该是她的。
一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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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澜涌动,暗潮下两只巨兽结盟,也无人能得悉。
容明兰的病终于捱不住一日三顿的汤药,在春末前好起。
参朝日前下了小雨,农收亦迎来了最好的一年。
民人庆贺,百官也深感轻松与高兴。
得知容明兰康复,重开朝会,朝臣上下绞尽脑汁写了一卷又一卷的好话,预备好好拍一拍陛下的马屁,便连诸家都不能免俗。
可,千算万算,待到了上朝这一日,又无人敢将赞扬天威的话真正吐出口。
为什么?
“帝躯孱弱,太子年幼,朕恐不能周全朝政,躬请长公主共理朝事,分听诸卿善言。”
百官眼前,龙椅之上,容明兰金口玉言亲传朝野。
短短数十字,就这么将臣子的话统统吓回了喉中,吓青了崔令王三家的脸。
长公主与皇帝共理朝政,谁还记得之前要说什么?他们吓得话不敢说,三家便开始质疑此事不合礼法。
说可让皇后崔妙仪领太子容知徽听政,崔妙仪“病重”
寓居深宫,不愿劳累心力;太子生母盛婉思地位于礼法便更为不合。
若再说要选能臣辅佐太子,重澈,卢清和,平朝慧,徐云之?又有哪一位不是容洛党羽。
要重萧出面,重翰云不愿掺合,萧家也不会动。
三家毛遂自荐?不待众人说,知徽小小年纪也知道这三家一家都不能要。
将被容洛打回的折子拍在案上,崔敬桓火冒三丈地扫眼看向一旁坐着的重翰云以及萧咏悬,嗤道:“你们如此放她摄政,想的不就是渔翁得利?行!
不出手,那我崔氏也不怕!
她打定主意削权,你们也安稳不了多少时日,不信?不信我们就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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