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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那些好奇揣测的眼神,闻家昌介绍宁好时总带有几分炫耀,几次之后他还学会了整活,先谎称宁好是自己女儿,等到对方一阵无脑恭维后再反问“我哪生得出这么漂亮的女儿”
,一波三折,把宁好抬得更高。
闻家昌从不避讳自己出身低微,打下这样的江山、泽福后辈、让儿子能娶到那般样貌家境的女孩,都是他的得意之处。
下分公司来处理危机,他心里不痛快,带着宁好这枚闪亮勋章到处招摇是为数不多让他快活的事之一。
明州不同于江城这样的超一线,闻家昌很容易与市级领导建立联系。
这次由于业主闹事,政府又已经介入干预,当务之急,他四处活动的目标是要利用政府的影响力追责。
两个转移工程款的小股东都很难处理。
一个叫赵小波的,在明州搞施工有些年头了,算是云上初到明州穿针引线之人。
事发时刚和老婆离婚,眼下跟小三不知在哪里逍遥。
云上的法务做完背调,查到这人身背几起官司,都是被告,有些诉讼流程都已经走到二审,一经判决,他唯一一套私人房产将被执行法拍,明州房价不高,这栋别墅市价只有1100万,还得先赔三个债主。
云上要起诉,顺序至少排在第四。
可见,这人早将财产转移,铁了心当老赖,干完这票就退休。
另一个是局长公子薛威,也是失联状态。
钱转到业务公司,这业务公司是个幌子,两个月前已经宣告破产。
不过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薛局长还在位子上,本来也是看在薛局面子上才让他入股,真正的合伙人是谁不言而喻。
闻家昌就抓住这点,让领导给他施加压力,叫老薛把儿子吞的钱尽早吐出来。
宁好每天跟在闻家昌身边当个小秘书,只带耳朵不带嘴,闻家昌不问她意见她绝不冒头,专心在跟法务、财务开会定方案时发挥作用,闻家昌文化水平不高,尤其法务提的一些方案他听完一知半解,有宁好能顶上去敲定具体事务,让他很舒心。
久而久之,闻家昌心里对宁好的评价不错,认定她是个听话又趁手的办事员,指哪儿打哪儿,但不逾矩,安分守己。
闻天朗起初以为宁好来势汹汹,是审判自己的一员,几天下来,发现她没什么攻击性,对她就更热情了。
不过这些天闻天朗过得很惨,闻家昌同样时刻把他带在身边,一来他对当地更熟,二来是方便随时审问追责,动辄骂他一通狗血淋头。
一天晚上宁好从项目部回酒店,闻天朗追下车去给她塞了几条好烟:“你陪在三叔身边会客,用得上。”
宁好掂一掂袋子,不止几条烟的重量,挑眉望着他表示诧异。
闻天朗一脸谄媚的笑:“不知道你们大城市的大小姐喜欢什么,就搞了一些俗气硬通货。
三叔听你的,你帮我说几句好话,这次是我缺心眼犯了错,可我不是故意的呀,下次我不会再犯了。”
“一家人这么客气干嘛?东西你拿回去。”
宁好温柔地微笑,手拎着袋子一点动作也没有,不像真推辞。
闻天朗把她的手和袋子一并推远:“一家人不分彼此,拿着拿着啊,你和斯峘结婚我表示得也不多,就当补上。”
“好话我帮你说,东西是真不要,你不拿回去我给你三叔了哦。”
这话的语气也像半开玩笑。
闻天朗并不当真,一边飞速撤离一边挥手再见,哈哈笑着:“那你给三叔吧,回见!”
闻家昌住李承逸在江城的平层豪宅,宁好不方便同住,在酒店先签了一个月长住的价格。
回到酒店房间,宁好把烟下面包好的五根金条拿出来,在床上依次摆开。
200克一根,近五十万,金条上刻有银行名称。
许多人赠送金条时偏好送银行金,显得来路正规货真价实,其实他们不知道,由于在银行购买金条是实名制,这种金条最容易追溯来源。
宁好当即给在检察院工作的朋友去了个电话:“帮我个忙,我想查几个金条的来源。”
“大小姐,现在十二点三刻,豪门不睡觉吗?”
对面淡讽。
宁好这才意识到已近深夜,忙不迭道歉:“我明天再打给你。”
顾砚舟却没让她挂电话:“已经吵醒了。
有什么事?先说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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