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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霖久听见他的妻子在那头安慰他,叫他也注意自己身体,他有高血压和心脏病,经不住这样大的情绪波动。
他的妻子拿过了电话,说话温温柔柔的,“你爸爸特别担心你和你姐姐,原本打算这两天过去看你们,但是家里实在走不开,你妹妹才几个月大,公司事情又离不开你爸爸,我们真是没办法。”
闻霖久没吭声。
闻荷性情起伏不定,在国内怕造成不好影响,阿姨提议送她到梅兰克诊所,毕竟梅兰克诊所是世界一流,对她治病也更有利。
闻涛声原本不愿,但那次闻荷大闹宴会,改变了他的想法。
于是他们留在国内,闻霖久前来陪姐姐。
这是商议好的方案,又何必愧疚。
阿姨道:“这样,霖久,你在那边有什么不方便的,跟阿姨说,阿姨帮你安排。”
“好,”
闻霖久淡淡的说,“你们帮忙找一下护工,多找几个,尽快。”
阿姨连声应好。
闻霖久接着又提了些别的困难。
使他们可以恰到好处的参与付出,又不至于牺牲。
通话在小婴儿的啼声里结束。
闻霖久躺倒在床上,闭上双眼。
手机滑落在地毯上,无人理会。
四下安静的只听见他的呼吸声。
只有他一个人。
躺了不知多久,外面响起了脚步声,打破寂静。
他的猫条件反射一般,嗖的一下从房间跳出去。
很快,“哇你好乖”
、“多吃点”
的夸奖、猫咪满足的“喵喵喵”
,响了起来。
闻霖久没有起身,只侧头朝那方向看了看。
大概十来分钟,投喂玩耍完毕,一人一猫道别,夏满走掉了。
四下又安静下来。
猫跑进房间,在他手背蹭了一蹭,闻霖久顺势翻过手,揉着猫脑袋。
“你喜欢他?”
闻霖久问猫。
猫:“喵喵喵。”
人类讲着猫猫听不懂的人话,猫猫讲着人类听不懂的猫话。
闻霖久心不在焉,脑子里浮现出第一次见夏满时的样子。
他红着眼眶,眼泪掉在了自己脸颊上,是温热的;他缩在抢救床上,毯子盖住半张脸,额发湿漉漉贴在鬓角。
但随后,他快乐到有些冒失的出现在了异国他乡的街头,独自住在湖边的白顶房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