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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史笔如刀,偏又惧怕强权,什么事和帝王扯上边儿,错的就永远是别人了。”
善保“扑哧”
一乐,“大人这话真是一针见血。”
心里已明白傅恒的意思。
傅恒悄声道,“可别往外说,大不敬。”
语气里却并不以为然。
“以前倒不知大人这样风趣。”
“自万岁登基,我便在军机处当差。
外戚出身,年纪又小,生怕被人小瞧,又怕当差不利给姐姐丢人,只得板起脸来装老成,”
傅恒坦然而从容,端近了细看玉盏上的莲枝花纹,“做的好了,是无负圣恩。
有了差错,难免背个纨绔的名声。
君恩深重,几十年战战兢兢,偶尔也要放松放松。”
“当年,想必许多人羡慕大人少年得志吧。”
善保只管顺着傅恒的话往下走,不着痕迹引出傅大人当年风采。
傅恒摇头,“当初张相和鄂阁老是先帝留下的顾命先臣,俩人死不对眼,芝麻大的事都要吵的天翻地覆,我开始在军机处做章京,时不时被他们叫来做裁判。”
“两面不讨好。”
“是啊,只好不开口。
后来见我还老实,倒是不大理会了。”
“万言万当不如一默。”
“张相的话总是有几分道理的。”
傅恒见善保通透,不禁笑道,“我好歹还是国舅,到时你的处境怕比我还要艰难。”
善保心内大惊,忙谦道,“我哪里会有大人的造化。”
不知傅大人是真正在指点他,还是在给他画饼。
傅恒笑笑,另换一个话题,“御驾回京时,夏盈盈后头的安排,你不要沾手。
哪怕万岁问起,你也要推出去,不过不要推到景阳宫那边儿。”
善保自然允诺,他十分感激傅恒能来给他透个口气。
想来,夏盈盈是真的难到京城了。
太后好不容易得到乾隆暂不册妃的话,为免夜长梦多,说自个儿梦到先帝,只管催着乾隆回京,要去太庙给先帝上香。
夏盈盈要咋办?
乾隆跟傅恒嘀咕了半天,傅恒不冷不热,态度谦卑,“护送的事好说,留下八百护军,待御驾先行一步,再让他们悄不声儿的护送夏姑娘进京。”
“八百人,要怎么悄不声的?”
“那不如让杭州知府安排吧,奴才瞧着,这次接驾他很有些才干,对杭州也熟悉,夏姑娘家里的事总要安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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