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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姑娘,咱们如今在京里还能叫到大夫,若是去了庄子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夫人要怎么活啊。”
nbsp;nbsp;nbsp;nbsp;“表姑娘,您快些和我回去吧。”
nbsp;nbsp;nbsp;nbsp;“只有您能为夫人做主了。
您是未来的三皇子妃,您的话,太夫人一定会听的。”
nbsp;nbsp;nbsp;nbsp;“您现在回去是奉了圣意,大姑娘不能拿您怎么样。”
nbsp;nbsp;nbsp;nbsp;季南珂沉默了下来,她怜悯地看着万嬷嬷,用帕子为她拭去泪。
nbsp;nbsp;nbsp;nbsp;“不行。”
nbsp;nbsp;nbsp;nbsp;三皇子着人给她带过话,这几天她本在等镇国公府派人来接她回去。
nbsp;nbsp;nbsp;nbsp;但是,既然姑母在镇国公府的处境如此糟糕。
nbsp;nbsp;nbsp;nbsp;那么,她绝不能现在回去!
nbsp;nbsp;nbsp;nbsp;季嬷嬷捏紧了她的裙摆,难以置信地脱口而出:“表姑娘!”
nbsp;nbsp;nbsp;nbsp;“嬷嬷。”
季南珂拨开她的手,站起身来,从跪着的万嬷嬷身边走过,面向窗外道,“现在整个镇国公府都在顾知灼的手里头捏着,你想过没,我若回去会面临什么?”
nbsp;nbsp;nbsp;nbsp;季南珂穿着素色长裙,不施粉黛也依然动人。
nbsp;nbsp;nbsp;nbsp;她的眸子在阳光中流光溢彩,又带着一种不愿屈服的毅力。
nbsp;nbsp;nbsp;nbsp;万嬷嬷怔怔着,只憋出一句话:“表姑娘,您不救夫人了吗?”
nbsp;nbsp;nbsp;nbsp;“夫人快要撑不下去了!”
说着,老脸上眼泪纵横。
nbsp;nbsp;nbsp;nbsp;哎。
万嬷嬷忠心是忠心,但也太过愚钝,连这点浅显的道理都听不明白,也难怪姑母会斗不过顾知灼,被逼得走投无路。
nbsp;nbsp;nbsp;nbsp;她只能浅显易懂地再说一遍:“顾家迟迟没有命人来接,顾知灼就是想看我忍不住自己灰溜溜的回去,有如丧家之犬,那样她就能把我踩在脚底下了。”
nbsp;nbsp;nbsp;nbsp;“就凭那个三皇子妃的身份?”
季南珂失笑,“嬷嬷啊,别说这婚还没有赐下,就算真赐了婚,我姓季,做不了镇国公府的主。”
nbsp;nbsp;nbsp;nbsp;“姑母纵火被关,这是她天大的错处,顾家岂会听我一句话就把人放了?”
nbsp;nbsp;nbsp;nbsp;季南珂走向她,将她扶起,缓缓道:“你仔细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nbsp;nbsp;nbsp;nbsp;万嬷嬷半抬起来头,哭得更伤心了:“那夫人……”
nbsp;nbsp;nbsp;nbsp;“万嬷嬷,你莫急。”
季南珂的手上沾到了她的泪水,她有些嫌恶地皱了下眉,语调则温和未变,“姑母把我养大,我岂会放任她受苦而不理。”
nbsp;nbsp;nbsp;nbsp;万嬷嬷呢嚅着点点头。
nbsp;nbsp;nbsp;nbsp;“嬷嬷你要知道,唯有让顾家不得不向我俯首,我的话在顾家才会管用。”
nbsp;nbsp;nbsp;nbsp;季南珂拍了拍她的肩膀:“嬷嬷,你要是真心疼姑母,就替去我办件事。”
nbsp;nbsp;nbsp;nbsp;万嬷嬷急切道:“您说。
只要能救夫人,奴婢做什么都愿意!”
nbsp;nbsp;nbsp;nbsp;“你等下回京后,去一趟香戏楼,大约午时过半的时候,你应该能看到昭阳公主府的马车。”
nbsp;nbsp;nbsp;nbsp;上回来昭阳来的时候,曾透露过她最近在捧一个戏子的场。
nbsp;nbsp;nbsp;nbsp;昭阳是皇帝的大公主,和驸马的关系并不好,身边虽没有光明正大的养面首,可也惯爱捧些长得好看的戏子,这是孙念有一回和她说悄悄话时说的。
nbsp;nbsp;nbsp;nbsp;孙念还说,碍于驸马的面子,昭阳没把人养在公主府,生怕被皇帝骂。
其实人都放在她郊外的庄子上,等腻了再打发掉。
只要没闹到明面上,皇帝也不怎么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