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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谢应忱五月初一要去太清观,秦溯领了随行的差事。
nbsp;nbsp;nbsp;nbsp;谢应忱回京后就住在宫里。
nbsp;nbsp;nbsp;nbsp;他不是皇子,又已及冠成年,住在后宫肯定极为不便。
他刚回来时,几个老臣数宗论典,说哪朝哪代都没有这样的规矩,请皇帝为谢应忱在京中开府,结果皇帝还是以谢应忱病弱需要照看为由拒绝了,最后干脆让他住进了溪云坞。
nbsp;nbsp;nbsp;nbsp;溪云坞在靠近后宫的一侧有湖围绕,算是和后宫做了个隔断,皇帝还特别开恩让谢应忱带上了他自己的侍从。
nbsp;nbsp;nbsp;nbsp;秦溯如今就是在溪云坞当差。
nbsp;nbsp;nbsp;nbsp;谢应忱此趟微服出行,大大小小需要准备的事情不少,秦溯忙得焦头烂额,也仿佛是想用忙碌来冲散心中难言的烦闷。
nbsp;nbsp;nbsp;nbsp;一连几天他都歇在宫里的班房,出行那天,是钦天监特意挑出来的日子,晴空万里。
nbsp;nbsp;nbsp;nbsp;五月渐暖的阳光让已经换上单衣的秦溯都有些燥热,可是,等到谢应忱出来的时候,依然披着厚重的大氅。
nbsp;nbsp;nbsp;nbsp;“大公子。”
nbsp;nbsp;nbsp;nbsp;秦溯拱手见礼。
nbsp;nbsp;nbsp;nbsp;自打宋首辅叫出了“大公子”
这个称呼后,皇帝就默认了。
nbsp;nbsp;nbsp;nbsp;谢应忱含笑示意免礼,他的乌发用玉冠束起,步履闲适,举手投足间满身贵气,从容自若。
nbsp;nbsp;nbsp;nbsp;步行出了宫门,谢应忱方才上马车,秦沉把车帘放下,就走过去,公事公办道:“秦指挥使,可以出发了。”
nbsp;nbsp;nbsp;nbsp;秦溯的目光就落在了他脖颈的细白布绷带上。
nbsp;nbsp;nbsp;nbsp;五弟会受伤,说到底也是因为秦沉而起。
nbsp;nbsp;nbsp;nbsp;母亲拿顾知灼没办法,就把气撒到生了秦沉的赵姨娘身上,谁想,宫中竟莫名其妙地送下赏赐,点明了是给赵姨娘的,为了秦沉这些年办差有功。
可想而知,这必是公子忱去求来的圣意。
有这份赏赐在,母亲再生气也只能忍下。
nbsp;nbsp;nbsp;nbsp;公子忱能做到如此,待秦沉根本不像是普通的侍卫,更像心腹。
nbsp;nbsp;nbsp;nbsp;秦溯一脸沉重,毫无笑意。
nbsp;nbsp;nbsp;nbsp;“秦沉……”
nbsp;nbsp;nbsp;nbsp;“大公子!”
nbsp;nbsp;nbsp;nbsp;一个尖细的嗓音打断了他,有御前内侍脚步匆匆而来,叫住了他们:“大公子稍待,皇上与您一同前往。”
nbsp;nbsp;nbsp;nbsp;皇上也去?秦溯惊了一跳,把未口出的话咽了回去。
nbsp;nbsp;nbsp;nbsp;谢应忱从马车上下来迎驾。
nbsp;nbsp;nbsp;nbsp;等了约一炷香,圣驾就到了。
nbsp;nbsp;nbsp;nbsp;皇上四十余岁的年纪,一袭石青色锦袍,眉眼和谢璟极为相似,但也多了不怒而威的气势。
nbsp;nbsp;nbsp;nbsp;他抬手示意免礼,心情不错地对谢应忱说道:“朕一时得闲跟你一起出去走走,不用多礼,忱儿,你快回马车上,这儿风大,莫要着了凉。”
nbsp;nbsp;nbsp;nbsp;除了侍卫,皇帝只带了三位皇子和几个近臣,打扮的跟寻常富贵人家的老爷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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