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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赤发男子一同赶路,途中交谈之下,只觉得此人见识广博,而胸襟开阔,有一种不凡的气度,令人心折,但他对自己的身份却讳莫如深,偶尔不经意间谈及,他也立刻转换话锋,不留任何询问的机会。
暗自与昕儿猜测过他的身份,但均不得其果,但想必他的真实身份不会像他口中所说,仅仅是一个武学大家,两人均觉得,既然他不愿让人知道他的身份,那么定然有不得已的苦衷,若苦苦询问,非旦不得其果,反而会令双方尴尬,如此,不如就让他保有这个秘密。
这日到了一个陌生的小镇,寻客栈住下,即墨轻侯与昕儿梳洗过后,正准备邀赤发男子一同到镇中游玩,未及出门,赤发男子匆匆而来,一见两人,便涌起一脸的笑,“两位要出去吗?我正想告辞。”
告辞?赤发男子见昕儿和即墨轻侯满面的诧异,微微笑着,“突然有一件急事,我得亲自去处理,所以明天清晨我才能回来。”
原来这就是告辞?差一点儿便忘了他是东瀛人,虽然能够交流,但语言的深意也许他并不明了,微笑着与他告别,看他急急的离开,上了一辆马车,随后马车绝尘而去。
携手走在陌生的小镇上,心里却异样的平静,对每一个人都挂着微笑,仿佛在这里出生,在这里长大,而且将要在这里渡过一生一般的平静。
买了一枝花拈在手里,沿着布满灰尘的街道缓步前行,身旁的每一个人似乎都那般快乐,面上满载着笑意,走到街道尽头,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小小的寺庙,红墙已经剥落,数个工匠正在重新上漆,仰头看着小庙的木匾,字迹已经模糊了。
庙祝微笑着站在庙门口,注视着工匠们的劳作,看见即墨轻侯和昕儿,弯腰一笑,“两位是来求签吗?”
信步走进庙门,庙中种着一株极大的桃树,那桃树已有些年头,树枝上挂满了木牌,那庙祝面上的笑容仿佛面具一般挂在面上,永不会凋落一般,“两位想要挂桃花牌吗?我这间小庙最有名的,便是这桃花牌,这株桃树已经在这里渡过百年的光阴,它会祝福每一对有情人。”
接过桃花牌,薄薄的桃木片,散发着幽幽的清香,庙祝呈上砚台和笔,歉意的笑着,“抱歉,我得去看看庙墙,两位请便。”
看着轻侯龙飞凤舞的写下自己的名字,他的字清秀圆润,有一种甜甜的气息,昕儿微笑着在自己的桃木片上写下他的名字,墨迹转眼便在夏日的烈阳下干去,那两个名字如同天荒地老便存在一般,昕儿将它们牢牢的系在一块儿,飞身跃上桃花树,将它们如其他的木牌一般放在树枝上。
回到轻侯身边,两人的手又紧紧相握,仰头看着木牌,面上绽开会心的笑,仿佛两人如这木牌一般,相互困囿着对方,直至末世来临。
放下一锭银子,两人走出庙门,庙祝仍然笑容满面,对他们点头示意,直至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街头,只见积雨云层层叠叠的涌到近前,又要下雨了吗?急急的转过身回到庙中想要收拾,却见一对木牌凭空落上,庙祝快步上前将它们拾起,那对木牌上的名字似乎是被人用刀刻上去的,庙祝在心里轻轻的念着那个名字顾原祺、红萼,好美的名字,是适才那对少男少女吗?心情不由自主的开朗起来,微笑着将木牌重新挂上了树枝,转过身,却听一声轻响,垂下头,刚刚挂上树枝的木牌掉落在地上,裂成两块。
庙祝怔怔的看着那对木牌,这般的不祥,忧心忡忡的走出庙门,看着空空如也的大街,狂风突作,大雨倾盆,天地仿佛就要毁灭一般。
扶着轻侯的腰,尽量不引人注目的加快了脚步,刚刚踏进客栈的大门,只听雷声滚动,大雨已至,相视一笑,刚刚转过身,却见裴寂笑容满面,“轻侯,昕儿,让我好找。”
看着他,只觉得一阵愕然,他怎会突然至此,难道李世民又有什么……,心中一阵厌恶,面上却仍然维持着淡笑,“裴先生远道而来,先休息……。”
“不,”
裴寂假意没有看到他们的厌恶,只是笑着摆了摆手,“我还得赶回去,我赶到此地,是为了告诉你们一个秘密。”
在屋中坐定,裴寂伸手握着茶杯,他垂眸看着茶杯中发黄的茶水,这一路来,自己一直在猜测李世民派自己到此告诫他们的原因,可是总也无法找到,此刻看着他们,裴寂仍然疑惑不已。
“昕儿,二公子托在下问你好,”
裴寂微笑着点了点头,眼角的余光扫过,即墨轻侯微微蹙着眉,显得异样的无奈和厌恶,“轻侯,二公子也托在下问你好。”
刻意的将李世民的问候分开来,目的就是要看到他们对这个突兀的问候的反应,感觉上,昕儿比即墨轻侯更能忍,即墨轻侯比昕儿小一岁,但感觉上,昕儿的心智比他成熟了不知几许,也许与她从小的际遇有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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