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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剑藏在床内,又扶柴绍睡下,那化骨散好生厉害,直到此时,柴绍仍然全身无力,昕儿放下帐帘,却听柴绍低声道:“你也睡下吧,此时还不睡,会惹人怀疑的。”
一言不发的坐在灯下,从侧袋中取出针线,“你睡吧,你的衣服破了,我帮你补好。”
很快屋顶上就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帐内鼻息沉沉,想是柴绍已经睡熟了,头顶的瓦片被无声的揭开,有微微的凉气自气顶落下,想必他们正俯在屋顶向屋内张望,只要自己没有异动,他们很快就会走,有两人去了马棚,自己刚才已经对马进行了简单的掩饰,他们不会在马棚有什么发现的。
纸过了约有两柱香的时分,头顶的瓦片正缓缓移动,昕儿长出一口气,正准备放下手中的针线,却听柴绍在帐内道:“我要喝水。”
静夜里,他的口音和语气令他的身份显露无疑,头顶的瓦片停止了移动,昕儿放下针线,倒了一杯凉茶,掀起帐帘,“爹,喝水。”
经过训练的口音,几乎与柴绍的完全相同,柴绍会意的接过茶杯,仰头饮尽,“马喂了吗?”
说着,柴绍从床上坐起,一脸的病容,“明日一早还得赶路,你早些歇下吧!”
“再过一个时辰,你得再用一次药,”
昕儿竭力的令自己语气显得亲昵,“爹,你病得不轻,不如在这间客栈多住些时日,病好了再回去吧!”
“唉,”
柴绍坐在桌边,看昕儿缝补衣襟,她的针线活儿做得不错,针脚非常细密,“没想到这一次才上路就病倒了,这里离太原还有几日路程,如果到太原,还能把货卖了。”
轻声笑着,昕儿将线放在唇边,咬断了线,伸手将衣襟上的折褶抚平,“爹,太原的客栈的房钱可没有这里这么便宜,你还是到床上躺下吧,我去要壶热茶。”
扶着柴绍躺下,小心翼翼的放下帐帘,昕儿提着茶壶走出房门,她料定此时屋顶上的人仍然心怀疑惑,不会离开屋顶,放心的快步走进厨房,倒了一壶热水,站在厨房的窗下向外张望,屋顶上共有三个人,除了停在自己那间房顶的人之外,其余的两个人不停的翻开瓦片,又放下,动作娴熟而麻利。
估算着时辰,昕儿提着茶壶正要走出厨房,却见另一个人从院中跳上屋顶,对不约而同转首注视他的其余三人摇了摇头,想是他在院中的查看没有什么发现,昕儿不待他伏低身子,猛的拉开厨房门,那人立刻伏下,动作异样迅猛,想必他的内脏会受到重创吧!
提着茶壶,全神贯注而小心翼翼的向前移动,回到房中,柴绍拉着帐帘,一见她,才放心的躺了回去,估算着时辰,昕儿从侧袋里找出自己在离开太原时买的糖果,当时为了防湿,自己特意放进木瓶之中,没想到在这里竟然能够当成药丸使用。
喂柴绍吃了两颗糖果,再将木瓶收回侧袋中,转身吹熄了油灯,伏在桌上假寐,屋上的人看了许久,终于放下了瓦片,听脚步声,他们已经在屋顶走远。
长出了一口气,骨疽的人一定会将这个小镇包围起来,无论自己和柴绍从那个地方离开,都会被发现,白日光线充足,自己那蹩脚的易容术,很快便会被识破,须得另想方法离开。
接到秦楼的消息正是午夜,李世民紧皱着眉,没想到为了截杀柴绍,骨疽竟然出动了这般多的人,秦楼去的十人,简直不堪一击,十一号和四十号护送着柴绍离开包围,但十一号的尸体在距离包圈十一里的地方被发现,十一号是中毒而死,而且她在死前中了一剑,那一剑是反手使出,使剑的人是一个高手,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关于柴绍的消息。
“世民,”
长孙无忌满面焦急,“是否将秦楼的人派出寻找柴绍?他带来的消息,如果让骨疽的人截获,咱们……。”
不用听他细说,李世民都知道如果柴绍落到骨疽手中,自己的计划还未开始,便会夭折,而且李家的人统统都会被杀,虽然可以起兵,但仓促之间,结果不难预见。
“不,不要用秦楼的人,”
李世民紧皱着眉,“明日我会假装出府狩猎,府中的侍卫会随同我一同前去,无忌,命人立刻召回秦楼所有在外的人。”
小镇的清晨非常的平静,昕儿扶着柴绍走在人群之中,小镇的人似乎习惯了早起,所有的店铺都已开张,昕儿扶着柴绍走进一个很小的面店要了两碗阳春面,坐下时,昕儿的目光掠过车水马龙的街面,在这样的小镇,会有这般多的人吗?也许骨疽的人就隐藏其中吧!
挑了两双筷子,递给柴绍,柴绍皱眉看着送上来的两碗面,想必养尊处优的他,很少信食用这样粗劣的面条吧,昕儿伸筷挑了一根面条,浓郁的汤香之中,有一股奇怪的腥味儿,这面中有毒,看来骨疽的人并未完全相信自己的柴绍,如果不吃面,骨疽的人一定会发现自己和柴绍的身份,如果吃下面,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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