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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浑身颤抖:“被他所杀。”
陆枝和谢玄对视一眼,垂下眼眸。
人世间诸般遗憾无奈,唯有生离死别最是无解。
司衡之:“顾术逃走,办完绾儿的丧事,我四处派人追踪他的下落,得知他入了太子府,我的人无法潜入太子府,几年后,宫内便发生巨变。”
陆枝眉心一蹙,看向谢玄,见他亦是眉头紧锁,想来是完全不知晓此人的存在。
她心道:这顾术不愧是出自谋士门下,竟能如此悄无声息潜藏在京城。
霍仲寒长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司衡之的肩:“广陵兄与我自小相识,他知我在边境便给我写了封信,我来见他,不曾想却是最后一面,他遭逢丧女之痛积郁成疾,无力回天。”
“临终前他将衡之托付给我,希望我照拂衡之,若衡之想要报仇,不必相帮,但至少保他一命。”
陆枝惋惜,百年名族,一朝覆灭。
既处王权之下,纵然隐世,也难以独善其身。
“想来也是可笑,”
霍仲寒嗤笑一声,摇了摇头自嘲道:“那时我还常劝衡之小子放下仇恨,好好活着,后得知我儿无尊惨死,我才彻底不再说那全是放屁的劝慰话。”
霍仲寒看向陆枝:“衡之小子一直关注着京城动向,我得知你入了京城,便托他暗中保护你。”
陆枝惊诧:“这般说,我们入凤州之事,司家主早就知晓。”
司衡之点头:“钱瑞掌控凤州家族,我只得假意逢合,皇妃自京城至凤州一路上的安排甚妙,我知皇妃和殿下不会直接入城,便暗中换了城中的眼线。”
陆枝和谢玄共同作揖:“谢家主相助。”
或许他们受人家的帮助还要更早,或许逃出皇宫便有人家的一份助力在里面。
毕竟现下仔细回想一番,有些细节值得深思,比如他们为何会独独选中那位官员,好似是她无意中和那位官员对视了一眼,那官员没有惊动任何人,默默别过了眼。
司衡之:“殿下皇妃客气,司某只是做了些暗中功夫,真刀真枪之事还得靠霍老将军。”
陆枝立马想通其中关节:“是您替我们拦住了追兵。”
怪不得这一路畅通无阻,因为不见追兵,他们完全没有逃命的紧迫感。
她作揖道:“多谢爷爷。”
霍仲寒托住陆枝:“好了,你这丫头,不要再客气。”
陆枝:“今日爷爷来见我,是愿意助我们一臂之力吗?”
霍仲寒正了神色:“丫头,我问你,你要夺这天下,想要作何?”
陆枝反问:“敢问爷爷,可愿侍奉当今新皇?”
霍仲寒甩袖冷哼:“弑父夺位,强娶弟妻,此等大逆不道之人怎配我奉为新主!”
陆枝:“孙女同爷爷所想一样,谢瓒之德,不配端坐高堂。”
霍仲寒:“那你认为这天下谁来坐合适?可是你的夫君?”
陆枝坦率承认道:“是,谢玄乃谢氏血脉,名正言顺,且他自幼习政,心怀仁善,是我认可的大栾之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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