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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1页）

一句话，便让魏之杳所有的情绪瞬间支离破碎，她攥着他的衣角，红着眼问：&ldo;顾云霁，你告诉我！

&rdo;&ldo;你告诉我啊，我死前最后一个愿望你都不肯满足我吗？&rdo;顾云霁掰开了她的手，将毯子盖在了她身上，轻柔的像在对待什么珍宝，温声安抚，&ldo;杳杳，我不会让你死的。

&rdo;魏之杳浑身冰冷，将身上的毯子掀开砸了下去，恨恨的看着他，&ldo;顾云霁，你还要折磨我多久？&rdo;&ldo;一辈子吗？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rdo;盛怒过后便是情绪崩溃，魏之杳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胸腔里痒的难受，她捻着锦帕剧烈咳嗽，殷红的鲜血浸湿了月白锦帕，绽出了点点红梅，艳丽逼人。

顾云霁脸色大变，目眦欲裂，&ldo;大夫呢？大夫怎么还没到！

&rdo;魏之杳撑着身子，气若游丝，摸索着抓住他的手，&ldo;顾云霁，你告诉我，你告诉我。

&rdo;她就这般直直的看着他，像是执念一般。

顾云霁闭上了眼，调整了一下呼吸，艰难开口：&ldo;那年上元节寺中失火，你与薛景呈共处一室，他中了媚药……&rdo;他说的艰难，一字一句从嘴里吐出。

魏之杳呆在了原地，片刻后大笑，笑出了泪，&ldo;顾云霁，你怀疑我失身了？&rdo;顾云霁没有回答，只攥紧了垂在袖中的拳头。

看着他的神色，魏之杳一下子明白了，笑的悲哀，&ldo;这么看来，当初我给你的解释，你根本不信。

&rdo;&ldo;是我傻，还以为你信了，谁想到你竟怀疑了我十几年，十几年啊！

&rdo;魏之杳的眼泪忍不住掉下来，她死死咬住唇，哑声道：你若是不信，可派人去查一查，我和薛景呈没半点关系。

&rdo;&ldo;你若再不信，便不信了罢。

&rdo;顾云霁神色大震，几乎难以置信，倒退了好几步，&ldo;这不可能！

&rdo;魏之杳看着他的神情，忽然生出几分快意，殷红的血迹映着她惨白的面色，意外显出几分昳丽之姿。

&ldo;顾云霁，你后悔了吗？&rdo;她笑，咳嗽着捂着胸口，断断续续道：&ldo;我…后悔了，若…有来生，我再也不……要嫁…给你！

&rdo;魏之杳眼前一黑，彻底没了意识，耳边响起凄厉的叫声。

杳杳…&ldo;这吃了药也降了温，姑娘怎么还没醒过来。

&rdo;&ldo;姑娘一向身子娇弱，又在外吹了那么久的风，怎么受得住，要我说，五姑娘真是被侯爷宠坏了。

&rdo;&ldo;嘘小点声，让姑娘听见又该伤心了。

&rdo;魏之杳幽幽转醒，耳边潮杂的很，叽叽喳喳的，她费力的睁开眼皮，喉咙里痒的厉害，&ldo;咳咳咳咳…&rdo;这边的动静惊到了侍奉在旁的两个丫鬟。

&ldo;姑娘醒了。

&rdo;春花露出喜色，忙倒了水给她温了温嗓子，拍拍她的背，&ldo;姑娘可觉得好些了？&rdo;魏之杳抿了一口放到一旁，&ldo;好多了。

&rdo;许久未开口，透出一股沙哑。

秋月掀了帘子，拿了件月白披风进来披在她身上念叨，&ldo;姑娘才醒，可别又吹了风。

&rdo;魏之杳瞳孔骤缩，&ldo;秋月？&rdo;秋月不是前些年就去世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前年大雪她病了，秋月去请大夫的路上，头磕在了门槛上没救过来。

不对！

眼前的秋月一身青白衣裙，圆脸还透出几分稚嫩，分明也才十四五岁。

这…这怎么回事？魏之杳抿着唇，眼里透出些茫然。

&ldo;冬雪，派人去给夫人说一声。

&rdo;秋月边吩咐边念叨，&ldo;姑娘，夫人自您发了高烧昏迷不醒后，好些日子没睡过安稳觉了，知道您醒了，夫人也就能安心了。

&rdo;发高烧…昏迷…这话耳熟的很，魏之杳想了想，忽然就有了印象。

她十四岁那年，庶姐魏之妍污蔑她将她推入水中，得到消息赶来的父亲想也没想直接斥责她不懂尊敬庶姐，将她罚跪在祠堂，谁也不准看她。

她跪了一夜，被冷风一吹便病倒了，发了高烧，迷迷糊糊的睡了三天才醒，将母亲吓的不轻，和父亲大吵了一架。

魏之杳低头，目光落在手腕上的玉镯上，碧翠莹润，是极为难得的珍品。

这是她十三岁生辰时，哥哥送的礼物，后来摔了一次便碎了。

&ldo;秋月，如今是永光几年？&rdo;&ldo;永光五年啊。

&rdo;秋月边答，边伸手摸向她额头，&ldo;姑娘，您莫不是烧还没好？&rdo;果然！

魏之杳抬手抚了抚玉镯，冰凉润滑，手感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