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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清楚多久没有吃饭了,他也没有心情去计较这种东西,在胃部的疼痛超过大脑的锐痛前,他猛地起身,拿了水杯接了一杯凉水灌进肚子里。
手指撑着百叶窗撑开,窗外的阳光刺眼灼目,尘埃在金色的光粒间漂浮,夏油杰眯了眯眼睛,手指拿开,灰色调重新降临房间。
凉水滚过喉咙时能感受到轻微的阻隔,脖子上像狗一样戴着的黑色项圈,是上层和五条悟之间拉锯妥协的产物。
这已经比几年前好许多。
是十年前,还是九年前?记忆很模糊,他做了一些被上层判定为诅咒师的事情,杀了很多人,本来计划着去实现自我的“大义”
,却被五条悟拦住了。
五条悟不想杀他,可想要他死以绝后患的人却很多,两方拉锯妥协之下,大概有许多年,夏油杰的出行和咒力流转是受到监控的。
那段时间,他明明只是普通地拿起水杯给自己倒水,都会闯进一大群如临大敌的咒术师,厉声喝问他想要做什么。
想起来还有点有趣。
不过最近几年,随着他被评定为特级,那些监控他的人也形同虚设——身为仅有的特级之一,已经很少有人能彻底压制他,而五条悟并不是总有时间。
于是高层更换了策略,给他安上了更方便的定位项圈,里面有小型引爆器。
如果他有任何可疑举动,可以立即引爆。
夏油杰拉了拉皮质项圈,感到颈部被压迫的轻微闷意。
说起来他们最开始还试着找来他的女朋友,试图……感化?操控?控制他?夏油杰摇了摇头,无论他们的目的是什么,这对他并没有用。
在决心投身大义之前,他就做好了一切准备。
连养育他的父母都能杀掉,亲情友情一概抛弃的人,怎么会为了爱情妥协。
只是,他在模糊的记忆拼图里找了一阵,想起来了——那时候你真的看起来很可怜。
又憔悴又难以置信,漂亮的雏菊花发卡也黯淡无光。
“我不相信,杰你不会是这种人的!”
你的话颠三倒四,浑身都在发抖。
衣服下摆一半塞在裙子里一半垂下来,一看就是匆忙赶来的,并不比夏油杰第一次见你时体面多少,“那不是你对不对,杰?”
你充满期待的目光。
夏油杰平静地看着你,甚至还微微笑了笑:“问出这种话,不是证明你从来没有了解过我吗?”
“欸?”
你愣住了。
这句话给你带来的打击,似乎成为彻底压垮你的最后一根稻草。
夏油杰看到你总是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亮晶晶的眼睛,彻底暗下去。
在他被带走调查之前,你在和他道歉。
“对不起……”
你低着头看着脚尖,一颗颗深色的圆点渐渐蔓延,声音极度痛苦,“如果我能多关心杰一点就好了。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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