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胀相说,“还很弱。”
你跳起来踢他的膝盖。
“那我也不能什么忙也不帮啊,”
你说,视线从虎杖悠仁肚子上的绷带扫过,那里有血渗出,“哪怕只能做一些事情也好。”
你不想像现在这样,好像一个……一个累赘、一个错误、一个碍事的被保护者。
“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意义。”
胀相说。
“女朋友有女朋友可以做的事。”
悠仁说。
你凑过去,轻轻吻了下染血绷带,握住他的手,不知是因为失血,亦或是窗外的雪,他的体温有些冷。
“比如这样,”
他看着你笑,阳光灿烂,“哇,一下就不疼了!”
你和虎杖悠仁当初没有在一起相互扶持多久,就遇到了咒胎九相图。
在认回弟弟之前,胀相观察了你和虎杖悠仁许多天。
或许因为你是那场杀戮中唯一的人类幸存者,虎杖悠仁对你的任何风吹草动都如临大敌,一个小小的擦伤都令他反应过度。
你就像一个锚点,一个灯塔,一个永痕不灭,一抬头总会看到的,令人安心的存在。
因此如果你消失了,黑夜中的灯塔熄灭,寂静漆黑的世界里,无边的恐慌便会蔓延,将他侵蚀。
“春天会来吗?”
他有时候会问最初你告诉他的这个问题,那往往是在发现被压在废墟之下开始腐烂的面容难辨的尸体、染血的毛茸玩偶旁还未长大就死去的孩童、被咒灵啃噬污染异化的可怖诡异肉块……时。
在发现过去乏味得让人无聊的日子一去不复返,而寒冷刺骨的冬季那样漫长时。
“当然,”
你捧着他的脸,认真地说,“春天一定会来,就在这场雪后,就在下一场雪后,就在不远的那一天。
等东京街头花开的时候,帮我们所有人去看看吧,悠仁。
我们一起去那里,去那个空无一物的圆那里,给他们带一束花,告诉他们花是美的,春天是美的……悠仁,你也是美丽的。”
你解下身上唯一留存下的,属于过去的物品——一根银项链,挂坠的琥珀里凝结着绒黄色鸟羽。
你放在他的手心,挂坠被你的体温捂热,是温暖的。
这是春告鸟的羽毛,以后春的讯息将一直陪伴你,悠仁。
春是会来的。
虎杖悠仁看着你,慢慢伸出手回抱你。
冬夜寒冷,相拥却很温暖。
胀相从阴影中走出,他已经做出了决定。
而你一无所知。
“我为悠仁而活。”
胀相说。
“悠仁为你而活,所以——”
他定定注视你,眼下青黑阴影疲倦而阴郁森冷。
你宛如被非人怪物所凝视的猎物,在未知的恐惧下毛骨悚然,连逃跑的思绪都被截断在萌芽。
胀相说出了对你的最终审判,声音没有一丝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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