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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听晚连忙救场,手扣住他的,裴素心抱歉道:“对不起,弄脏了你的被子,我还是晚些再喝吧。”
“没事。”
虞听晚把碗接到手里,另一只胳膊揽住他,把药碗递到他唇边。
裴素心枕着她的胳膊,喝了几口,呛到嗓子眼,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一边咳一边向虞听晚道歉。
望着他狼狈的模样,什么赌气啊,什么狠话,虞听晚全都忘在了脑后。
她轻拍裴素心的后背,满脸的心疼和不解,“怎么会变成这样?裴素心,你不是已经好了吗?”
裴素心虚弱道:“我也不清楚,可能好不了了吧。”
虞听晚眉头皱的更加紧,“别说这种话!
京城名医如云,他们可是伺候皇室的人,怎么会治不好你呢,你快把刚才的话收回去!”
裴素心凝视着她,虞听晚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刚才失言,倏地起身,后退半步,自顾自地解释,“你是武安侯,大姜的功臣,百姓们都不会希望你出事的。”
裴素心伸出手,安静地停在半空,虞听晚抬眸,在原地伫立一会,试探着把手递过去。
裴素心把她拉过来,轻声呢喃道:“不怕,不怕,手心都是凉的,我给你捂捂,好不好。”
他解开衣裳,把虞听晚的手贴到胸口。
炽热的温度烫的虞听晚下意识把手抽回来,“凉!”
裴素心不管不顾,执意地抱着她的手,低声道:“不知道为什么,好像这样子,我就没那么疼了。”
是真话。
也许这毒也是认人的。
虞听晚手心逐渐被他焐热,气氛越发暧昧,虞听晚打破宁静,“喝药。”
裴素心难为情地抬眼,一双深邃的眸子写满脆弱,“恐怕还要等我缓缓……”
虞听晚拧眉,“再等一阵,药就凉了。”
裴素心提议,“不然你喂我。
用勺子喂。”
虞听晚看了他一眼,明知他是故意耍的小心机,可她心里却没那么生气了,就希望他能尽快好起来。
裴素心坦白与她对视,一丝一毫被戳破的尴尬都没有,虞听晚起身,去厨房拿了勺子过来,一口一口地喂他。
时光仿佛回到了从前。
虞听晚捏着汤匙,将一勺一勺的药汁送进他口中。
那药汁看着便苦,他却没有半点吃苦的反应,反倒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
虞听晚禁不住问:“打仗的时候,你是不是常常喝这种很苦的药?”
裴素心怔了下,反应过来,摇摇头。
虞听晚诧异,“那你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记着小时候我哥喝药,他那么要强的大男人,喝上一口都要在院子里嗷嗷叫。”
“还记得我身上的伤吗?”
虞听晚脑海浮现出他的上半身,斑驳不齐的伤痕,很是骇人。
她点了点头。
裴素心道:“真正打仗的时候,药是不够的,倘若将士们谁受了伤,多是自己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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