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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听晚出声,“潘大哥,冷静一下。”
潘捷面红耳赤,“少东家,你让我怎么冷静,柳皓德马上就回来了,咱们大家辛辛苦苦染的金纹锦莫名其妙的毁了,怎么交差?不行,我老潘今儿一定要较个真,把暗中搞鬼的人查出来!”
虞听晚分析情况,“就算现在查出这个人也于事无补,当务之急是解决这批金纹锦。”
潘捷直言,“咋解决啊,都这样了,就是白给也没人要啊!”
虞听晚望着落在地上的金纹锦,默默不语,沉默了半晌,脑中灵光一闪,虞听晚道:“潘大哥,我有办法。”
她走到潘捷身边,把想出的办法小声地告诉他,潘捷怔愣,“那就不查了?”
虞听晚望着大家,“大家都是在铺子干了很多年的兄弟,我相信,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或者是难言之隐,你可以私下来找我,只要你肯真诚地道歉,这件事我可以既往不咎,这几天,我给那个人考虑的时间。
在柳皓德的船回来以后,如果你还不肯认错,那就别怪我报官了。
县令的手段你们知道,不管查不查得出来,去衙门都得掉层皮!”
几人不约而同地一颤,好像被衙役重重打了几板子,皮开肉绽。
晚上,铺子打烊,虞听晚关上门后坐上马车。
一个男人躲在角落,看到她准备离开,急冲冲地走了出来,叫道:“少、少东家。”
虞听晚脚步一顿,回头,认出喊她的人是布坊的工人,名叫郭臣。
虞听晚道:“郭大叔,您怎么还没回家?”
郭臣满脸纠结的神情,磕磕巴巴,不自在道:“啊,有点事,回来拿个东西……”
虞听晚看出他有猫腻,瞬间明白了什么,“郭大叔,你不是取东西,是有话想跟我说吧?”
郭臣一抖,半晌,沉重地点点头,交代了他做的事情,“金纹锦,是我弄坏的……前天半夜我偷偷在染缸里加了石灰,所以才会……”
虞听晚蹙眉,不解道:“如果我没记错,你在我家已经呆了十多年了,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呢?”
郭臣懊悔道:“都怪我……鬼迷心窍,少东家,你别把大家都弄衙门去,他们是无辜的,你要罚就罚我一个人吧……”
如果他是真心想毁了虞家,也不会主动找她承认。
虞听晚试探,“大叔,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郭臣的心像是被人揪了起来,顿时老泪纵横,一股委屈涌上心头,“唉,我儿子采药的时候,从山上滚下来了,没钱治,于山那小子跟我说,只要帮他做这件事,就给我二十两银子,少东家,是我对不起你和老东家,你把我送官府吧!”
好熟悉的名字。
虞听晚问:“于山,是不是徐家的人?”
郭臣点点头,绝望地等待虞听晚发落。
半晌,虞听晚重重叹了口气,无奈道:“郭大叔啊郭大叔,你可真是糊涂,家里发生那样大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呢?你儿子缺钱治病,我给你拿钱垫上,你在我家待了这么久,就算你不说,被我和我爹知道的话也不会不管呀!”
郭臣痛哭流涕,“少东家,是我鬼迷心窍了,我,我怕你不帮……”
虞听晚微怒,“就算你不清楚我是什么人,还不清楚我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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