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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娇瑶声泪俱下,字字句句尽是为她担忧,虞听晚亦不好受,忍着胸口酸胀道:“孩儿之前瞒您,是孩儿不对,可布坊是您二老操持了一辈子的家业,孩儿怎能眼看着它被恶人掠夺。
您生气,打孩儿,骂孩儿,我都绝无怨言,可唯独冲喜一事,孩儿不悔,就是再来一次,孩儿仍会这么做。
只要您二老安康,纵是要孩儿的命,我也在所不辞。”
“混账!”
庄娇瑶拍打她肩,双眼通红,“我要我们两个好有什么用,你和你兄长好才是真正让我们安心!
如今你闹腾一番,又将自己陷入口舌深渊,你让我……你让我死了,都不能瞑目!
!”
虞听晚心一紧,连忙安抚道:“娘,您消消气,都是孩儿的错,我错了。”
她一遍遍地顺庄娇瑶后背,刘管家担心地站在一旁,待庄娇瑶平静些许,虞听晚对刘管家道:“刘叔,麻烦您请大夫来看看。
她这样,我不放心。”
刘管家磕磕绊绊地点头说好,张开嘴巴,欲言又止。
老爷和夫人如今都在病榻上,这个家维持了几十年,难道真的要塌了吗?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拖着沉重的脚步离开。
虞听晚读懂他未言之意,庄娇瑶平躺在榻上,气喘吁吁,眼前雾蒙蒙一片,望着灰涔涔的悬梁,她竟有种已是大限将至的预感。
正当此时,一道声音冲破雾霾,庄娇瑶费尽力气扭过头,就见虞听晚跪在了地上,孩子那双天真温柔的眼睛,此时透着庄娇瑶从未见过的坚韧。
“娘,您不是说吗,只要我们一家人平平安安的,就足够了。”
庄娇瑶一阵无力,“娘不知还有多少日子可活,死前,唯有一个心愿,便是看着你找个安稳的人家,你有了自己的家,有了能托付的人,娘才能安心的走……”
虞听晚泪湿了眼睛,“别说了,娘,我不会让这个家散的。”
现在不是哭哭啼啼的时候。
虞听晚擦干泪水,给庄娇瑶磕头,“请您原谅孩儿再一次忤逆您的意愿,孩儿发誓,这一次真的是最后一次。”
说完,她给庄娇瑶盖好被子,坚定地走出了家门。
……
虞家布坊之外,到处都是杂物,有很多已经堆到了街上,路过的行人把它们拾到门口,一片凄凉。
吱呀——
尘封的大门终于打开,虞听晚从里面走了出来,都以为她是出来诉苦,却见她不怨不艾,默默地把杂物捡起来,拿起锤子,钉子,把被徐家破坏的地方修整好。
她整整忙了一天,第二天天不亮,她便又起,继续修整。
邻居不忍心,主动提出了帮忙,“虞家丫头,我来帮你吧。
这些活,哪是你这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水干的?”
他不知虞听晚离开家的这些年都经历过什么,抢走了修复的工具,闷头干起来,虞听晚低头,看着自己粗糙的双手,虽然那些日子很苦,可也让她在面对家里的困难时,得心应手不是么?
她释怀地笑笑,“谢谢陈叔。”
虞家二老多结善缘,渐渐地,他们听说虞家二老病倒的事,越来越多人自发帮虞听晚修整布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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