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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大郎也顾不得避让,牛车一路狂奔,越靠近镇子的大门处,骚乱就越是明显,还有几批地痞流氓趁乱拎着大刀出来示威,想要在镇门出拦人打劫。
宋大郎咬牙,直接驾着牛车冲了出去,老远之后才听到后面传来的叫骂声。
风越来越大,前路白茫茫的一片。
还能感受到风里夹杂着厚重的霜冻感,第一次呼吸都冻得人全身颤抖,冷入骨髓。
宋大郎一言不发,只是抽打着牛鞭,老牛狂奔在一望无际的道路上。
此刻漫天风絮,只有这一辆牛车飞奔向前,风已经大得看不清前面的路,也看不清地面上是否平坦。
寒风刮得人耳朵生疼,宋明玉被林老婆子紧紧抱在怀里。
只听到那一股如同轰鸣声一般的剧烈风声,她怀里的汤婆子还散发着暖意,天地万物冰凉一片。
宋大郎咬紧牙关,幸好老牛和他搭档多年,也记着路,让障碍少了不少。
他知道,不早点回家,这样大的风,意外随时可能发生。
就这样狂奔了将近一个时辰,筋疲力尽的三人终于看到了那几间熟悉的小屋子。
柳雪梅和朱秀儿两人顾不上风大,焦急地等在院门前徘徊着,好不容易等到白茫茫的前方出现一个小点,两人着急大喊:「娘!
大郎!
是你们吗!
」
宋大郎驾着牛车靠近,朱秀儿看到宋大郎筋疲力尽的身影,眼泪顿时就流了出来。
两个女人连忙将牛往院子里牵,将牛牵到了牛棚里,又把近乎冻僵的宋大郎和林老婆子带到屋内,随后把门给关上。
后院的牛棚和鸡圈猪圈这些在修屋子的时候就已经修整过了,相当于是砌了一间小小的屋子,只留最上面的一条小缝隙透光,里面铺满了新的稻草,将门一关,挡住风雪,牛便窝在稻草中休息。
宋大郎和林老婆子哆哆嗦嗦回到屋内,僵直的腿没了知觉,只能站着,坐都坐不下去。
赶了一个时辰的山路回来,两个人都冻得说不出话。
好在屋子里炭火烧得旺,暖烘烘的热气慢慢驱散了两人身上的寒气。
林老婆子身上还罩着谢家人送的毛皮外衫,比宋大郎的情况好些,宋大郎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发黑,哆哆嗦嗦站在一旁,任凭朱秀儿怎么说话都没反应。
柳雪梅着急上手,将一大碗姜茶灌进了宋大郎嘴里,他这才缓缓回过神来,茫然道:「秀儿?」
朱秀儿喜极而泣,「大郎!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
宋明玉一直窝在林老婆子怀里,还抱着一个汤婆子。
没吹到几丝风,但也冻得不行,抖着手喝下驱寒的姜茶。
缓了好一阵,林老婆子才回过神来,喝着姜茶,环顾了一圈道:「你们爹呢,还有二郎,他们去哪了?」
柳雪梅和朱秀儿早已经心焦得不得了,拍着腿哭喊:「爹今早和二郎去砍柴了,现在还没有回来!
」
林老婆子听着二人还没回来,只觉得心中一道惊雷劈下,心里着急,就要起身,奈何腿部一阵阵的麻痛感袭来,让她皱紧了眉头。
朱秀儿连忙扶住林老婆子,「娘……」
林老婆子强撑着站起身来,挪到屋门,还不曾打开,光是摸到门上,就被那刺骨的冰冷给顿住了。
林老婆子面色更沉,越急越没办法,破口大骂:「那死老头子,外头这样冷,还不知道回来!
」
正说着,就听到院子里似乎有动静。
林老婆子着急地想要出门,就被柳雪梅给拉住了,「娘,你刚回来,万不能再出去接触寒气了,我穿的也厚,出门看看,要是爹和二郎回来了,想必也是冻的不轻,也好有个人引着进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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