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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
要我说,就不该这么麻烦,该杀的杀,该宰的宰,杀到一个不留,看他们还如何欺压百姓,胡作非为。”
薛绥眼波轻动,看着小昭赤诚清澈的目光,微微一笑。
翻开历史,有多少人说过,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乃至揭竿而起为民请愿,要匡扶世道,普惠苍生?
可惜——
霸业铸就万骨枯,漫漫征途几人成?
即使成了,又如何保有初心?
薛绥示意她坐下来。
小昭高兴地贴在她身边坐下,仰起头,满是敬重。
薛绥问:“在你心里,我是好人吗?”
小昭一愣,点头,“姑娘是好人。”
薛绥笑了一下,“我不是好人。
不会心慈手软。”
说罢她抬手,在小昭的脑袋上轻轻揉了两下,眼里的笑意慢慢散开,仿若凝结成了一团坚冰。
“杀掉一个张三,还会来一个李四,并不能解决根本的问题。
有时候我们迂回周旋,并非怯懦,只是不得已。
若其间为更多的人谋一份福泽,累及了无辜,是有遗憾。
但从长远来看,只要结果是好的,路便是对的。
大道坦途,自在脚下。”
小昭想半天,很有些沮丧。
“姑娘想借这件事,扳倒平乐公主。
可这太难了。”
人分贵贱,三六九等,阶层分明,壁垒森严。
无权无势,想要撬动这坚如磐石的壁垒,去撼动那些高坐云端之人,何其艰难?
薛绥一笑:“这件事扳不倒她,但可以分化她,再顺手铲除几只蛀虫,也算是为民除害……”
小昭眼睛亮开,扶着她胳膊便起身。
“姑娘,你真了不起。”
薛绥轻轻一笑,面容清淡温和,整个人好似沐浴在暖阳里。
远处,黄昏里郁郁的春光中,一个探子潜伏在树后,侧目对另一个道:
“去禀报殿下,薛六姑娘出府,带孩子求医,一个时辰后回府,并无异样。”
那桑树林的院子,住的是一户姓柳的人家。
世代都是赤脚郎中,做不得假。
一探子:我俩天天瞅人家大姑娘,也没瞅出什么名堂,太子殿下到底要我们瞅什么?
二探子:兄台,我后脑上有点凉。
薛六:所以,有姐妹喜欢我,给我投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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