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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潭上方,山崖那边又有一队土匪赶来,雨点噼里啪啦砸在岩壁上,溅起一片迷蒙的水雾。
为首的头领镶金马靴碾在麻子肩头:“人呢?!”
麻子畏畏缩缩地指了指下面:“死了。”
头领一脚踹翻手握钢刀之人:“老子要的是活口!
活口!”
那麻子被踹得一个趔趄,手中钢刀“咣当”
落地,也不敢去捡,只哆哆嗦嗦道:“回……回禀头领,那楚逸尘……他……他掉下去了……”
“掉下去了?”
头领一把揪起麻子衣领,铜铃般的眼珠几乎瞪出眼眶,“几十丈高!
你他娘的再说一遍?”
“千……千真万确!”
麻子被勒得面色发紫,声音近乎窒息,“小的亲眼看见,他……他松了手,坠下悬崖……”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甩在麻子脸上,头领气得胡子直翘,“废物!
老子费尽心思设下埋伏,在这儿蹲了这么多天,就是为了活捉楚逸尘!
你倒好,让他掉下去了?!”
土匪捂着脸,声音越发低微,混在雨声中几乎听不清:“头……头领明鉴,小的本已将他困至绝境,本以为肯定能逼他投降,谁知他……他突然松手......”
头领眯起眼:“投降?呵呵,那倒确实不像他。
也是,他中了毒箭,又只能悬空抓藤,自是撑不了多久……”
“正是!
正是!”
麻子见头领语气松动,连忙谄媚道,“何况他还抱着个人,哪有力气……”
“抱着人?”
头领疑惑道,“什么人?”
“看模样……像是他营中的新兵……”
土匪小心翼翼,见头领皱眉,又赶紧补充,“也可能是近卫……不然也不会与他同乘一轿……”
“你倒是机灵,”
头领摸着下巴上的络腮胡,“人人都道楚逸尘清冷孤傲,最不喜与人同处。
这近侍能得此待遇,定非等闲之辈。”
麻子连忙附和道:“头领英明!
那近侍身材娇小,却武艺高强,小的亲眼看见,他仅用一把匕首,就精准地砍了我三个兄弟……”
头领挑眉,望向深潭,雨点砸在水面上,激起无数涟漪:“管他什么武艺高强的近侍,他楚逸尘又不会凫水,此番落水定是必死无疑。”
“那肯定的!”
麻子凑上前,“楚逸尘名声显赫,谁不知道他最怕水!
他虽常胜不败,但那次幽州之战,落入东海,若不是被海浪冲回岸上,险些丧命……”
“确实!”
头领不禁感叹,“那一役,他领军八百,却战敌三千,英勇无比,所以才承蒙上天眷顾。”
麻子见头领神色缓和,连忙谄笑道:“他就是再英勇,也比不上头领您料事如神呐!
若不是您算到今日会有大雨,又算准了他会走这条道,兄弟们此番也不会如此顺利。
那楚逸尘再厉害,如今也不过是潭底的一具尸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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