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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是昏暗的,土地干裂开来,是个荒年。
母亲的唇齿干裂,手土黄颇为黝黑应是被烈日烤过,身体像被恶鬼吸干般只剩一副骷髅包着皮,与上一幕看见的完全不同,这位母亲一下子苍老了太多,她眼神麻木,躺卧在干草铺上轻握着关清和的手轻轻拍着:“清和,好好照顾江儿。”
突出的髋骨,让她的眼神看起来深邃,她艰难道:“你们两个……要好好的。”
她将字一个一个蹦出来,声音沙哑的快听不清:“要……要,互,相,照,顾。”
关清和像是等待了许久般只道了句:“好。”
母亲撒了手,手还搭在关清和手上,没了生息。
一旁的关清江已经哭成泪人,吸了吸鼻子,红着眼眶,咬着唇。
关清和卷了草席,拿着家里的铁楸铲除一个坑来,将母亲丢下去,一声不吭再把周围的土往里面填。
“哥哥,我们没有娘亲了。”
关清江呆呆道,她显然还没从母亲离世中走出来。
“嗯。”
关清和应了一声,拉着她的手回去,这个村子里已经没有几户人家了,已经很久没有下过雨了,遍地是荒凉。
关清和打开米缸,家里还剩下几粒米,是他们最后的口粮,院子里的井是枯的,没有水。
“哥哥,快看,下雨了。”
关清江兴奋起来,伸手去接天上落下来的雨水。
“我最喜欢雨了。”
她扬起头来,雨滴落在她的脸上,格外清爽。
关清和抬头看去,是雨。
下雨了,有……救了。
回了屋子里整理完行李,关清和便带着妹妹出门,他们要去投靠亲戚。
气泡里的画面一闪,已时至冬日。
“哥哥,好冷啊。”
关清江抱着自己的双臂直哆嗦。
关清和哄道:“江儿别怕,我们一会就能到舅舅家了。”
关清江往手心哈了哈气继续跟着他走。
终于走到了一间屋子大门,关清和上去敲了敲门。
“谁啊?”
是个妇女的声音,应该是舅母,门打开了,一个身怀六甲身形臃肿的妇女在他面前。
“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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