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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尧说:“不是,我是在跟我的投资人说话,爸,在商言商,就算你把养我当成一场投资,好歹也算算自己的行为,会不会影响回报率吧?”
“你在胡扯什么?”
“养我十九年,恩重如山,但可惜大部分人是记仇不记恩的动物,您付出那么多,就因为几次‘随性而为’,让我记恨上您,毁了这么多年心血,以至于您的投资拿不到应有的回报,您觉得这就应该了吗?”
景颐今晚第一次真的动了气,“景尧!”
苏饮溪忙走过来劝架,“别别别,冷静一点,别跟孩子……”
景尧:“爸你知道你不让我去读书那年,我妈跟我说什么吗?”
苏饮溪心急火燎,心说你还敢说呢,忙给他使眼色。
景颐一拍桌子:“你让他说!”
景尧就说了,说得挺平静:“我妈说她给我出钱,你出多少她出双倍,让我想去就去。”
“那你怎么不去呢?”
景颐很少这么刻薄地说话,但他忍不住,他努力让自己心平气和和景尧说这件事,但景尧就是奔着气死他来的,“你从小就跟她亲,是,我不如你妈,我不要你,你从小就记恨我,那你滚去跟她一起啊!”
“因为我拒绝了,既然把我判给了你,我肯定不能这么拖累我妈。”
景尧说。
景颐气笑了,“好好好,你们母子连心,连成一起!”
“但她跟我说没关系,不是什么大事,她有钱。”
景尧说,“——爸。”
景颐冷冷看着他。
“你知道我妈还说了什么吗?”
“说啊,看看你们还有多少能气死我的话能说出来。”
景颐把杯子摔在桌子上。
“她说——”
“我之所以坚持要跟你父亲离婚,就是为了在你父亲说,不会给你出这笔费用的时候,告诉你‘我出,我给得起。
’”
时樱说这话时的表情还清晰得仿佛就在眼前,不是故作云淡风轻,而是难得的沉重,她很少用这种语气跟儿女说话,但一旦说了,就是说到做到。
景尧说:“爸,我跟你说这个也不是征询你的意见,我不是翅膀硬了,就是单纯飘了想飞,你要是不同意,我明天去当妈宝男,后天当软饭男,等你气消了我接着回来啃老,就这样。”
说完,他站起身,静静等景颐的雷霆震怒。
苏饮溪早就看得目瞪口呆。
景颐背光坐在沙发里,一动不动很久,抬头时出乎意料的没有怒吼,眼里流露出一丝疲惫,“……说这么多,就为了你那男朋友?”
景尧没懂,这不是景颐自己问的吗?一问一答,怎么还扯到沈亦郴身上去了?
“不是,我就是憋久了,一不小心就把心里话全说出来了。”
他拍西瓜一样拍拍脑袋,“等等,爸你好像把我思路理顺了,啊对,我是觉得沈亦郴这个人又会做饭又会打游戏还耐心回我垃圾消息,挺难的的,不过,最关键的还是,他挺能跟他爹对着干的,他爹不同意他下海给我当陪玩当男模都不跟他爹低头,一天天的没苦硬吃,还有他爹他妈,一家人相亲相爱的,怪让人羡慕……所以挺喜欢他。”
景颐抖着手指他,“滚。”
景尧得令,圆润地滚了,临走还记得夜里风大,上楼给自己拿了个毯子,披着去路边吹风发抖,顺便在自己面前立了个牌子。
沈亦郴半夜接到电话,打开窗,五分钟下楼开门,走到他面前。
他白天没舍得装的可怜,景尧在大夏天裹着个毯子给他装回来了,在夜风里缩成一小团,额发无精打采地垂着,就连精气神都不好了。
只有面前立的iPad亮瞎人眼,上面斗大几行字——
“可怜十九岁花季少年无家可归流落街头,蹲一名姓沈的好心人收养,需要好心人主动暖床,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