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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前,从派出所门口出来的那天晚上,沈嘉禾说会帮自己,第二天就送来了两万元,让她抓紧带母亲看病。
“你哪来的钱?不是偷你爸妈的吧?”
“胡说。”
男生俊秀的脸上闪过一抹可疑的红色,“我从小到大存的压岁钱,你先拿去,不够我再想想办法。”
她半信半疑收下了,李又心那时病得已经非常严重,咳嗽带血,身体消瘦,住院后打上止疼针,至少勉强能睡个安稳觉了。
金蓉KTV被查封停业整顿,自己长长松口气,还好去的第一天就跑出来了,不用经历那些龌龊事。
却忘了安蕾曾说的“你以为候峰会放过你?”
候峰找到她是在中考前那天晚上,她背了会儿书,心里总觉得忐忑,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准备去医院再看看母亲,刚走到楼下,就被男人唔住嘴往路边停留多时的面包车里塞。
小区破烂陈旧,光线昏暗,多是老人居住,这个点外面根本就没有什么人。
十五岁的少女拼命挣扎,哪里抵不过一个成年男人的力量?
那双恶心的手胡乱撕扯着她的衣服,KTV化妆间里,安蕾和蒋婷和候峰淫乱的画面再一次出现在脑海,只是那张脸现在换成了自己。
“臭婊子!
敢让你小男朋友打电话举报我,今天先把你奸了,再去收拾他。”
候峰用膝盖顶开她的腿,伸手摁着她草莓图案的内裤,用力往下拽……
七月,盛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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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柚却觉得冷,从头顶到脚尖,手指到肩胛,全身血液像冰柱一样凝固住。
伏在她上面的男人呵着粗气解腰带,那张淫笑的脸突然痛苦地扭曲,闷哼着倒了下来。
十六岁的清瘦少年抡起花园旁的扁担给了施暴的男人重重一击,艰难挪开候峰山一般沉重的身躯,将衣衫不整的她抱扶了起来。
“沈嘉禾……”
后面……
林柚的记忆停留在警灯的鸣闪中,救护车飞驰而过,地面和上衣上是触目惊心殷红的血迹。
候峰被送进医院抢救。
沈嘉禾被警察带走,关进看守所,缺席了中考。
林国平是第三天到的榕城,不知道老妈和他说了什么,生物学父亲视线长期停留在自己那张和母亲年轻时很有几分相似的脸上,出手摆平了一切。
事件最终定性为黑恶势力欺凌学生,沈嘉禾正当防卫无罪释放。
而她……
一字一句也没有在那份公诉书被提及。
候峰缺席了审判,死人是不会动更不会说出那晚的真相。
除了事件亲历者,旁人都不知道,状若平静的湖面下曾被投入了巨石,林柚有种感觉,候峰的死亡并不是因为沈嘉禾那一下击打,父亲也许出手做了什么,只是自己不敢去求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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