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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封德彝正在低头写着公文,听到堂外响起脚步声,抬头望去,声音低沉道:“何事?”
中年属吏赶忙行礼,说道:“封公,这个宫女说,有你的信。”
封德彝目光挪移到了徐玥身上,“谁写的信?”
徐玥连忙道:“好叫封公知晓,是太子殿下的信,太子殿下说,要我将信亲手交给你。”
封德彝闻言,微微颔首,说道:“拿来,给老夫看看。”
徐玥当即走入堂内,从腰间取出纸张,放在了封德彝面前的案几上。
封德彝看了一眼案几上被折叠过两次的纸张,并没有伸手去拿,而是看向中年书属吏,指了指徐玥,说道:“将她拿下!”
中年属吏当即走进来,一手抓住徐玥的手腕,一手按住她的肩膀。
徐玥脸色大变,一下子慌张起来,怎么会这样......
就在此时,封德彝的苍老声音传了过来:
“武德三年,老夫随秦王殿下东征洛阳王世充,参谋军事。”
“武德四年,秦王殿下平定洛阳,老夫因功授封平原县公,兼任天策府司马之职。”
封德彝起身走到徐玥身边,哂笑道:“朝堂之上,谁不知道,老夫是秦王府的人。”
“太子殿下怎可能会给老夫写信,还派一个宫女如此明目张胆的送信过来。”
说完,封德彝眸光一冷,说道:“老实交代,到底是谁写的这信,又是谁叫你送来这里?”
徐玥顿时面如土色,没想到急中生智的话,结果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只得如实道:“是皇太孙殿下写的信。”
封德彝闻言皱起了眉头。
一旁奉命按住徐玥的中年属吏嗤笑道:
“众所周知,皇太孙殿下得了癔症,他怎会写信?”
徐玥解释道:“真是皇太孙殿下写的,我是皇太孙殿下身边的侍女徐玥,你们可以去查!”
“皇太孙殿下说,要我亲手将信交给封公,殿下还再三叮嘱,除了封公,任何人都不得看信上的内容!”
中年属吏再次嗤笑了一声,信她不了一点,转头望向封德彝,说道:“封公,她不说实话。”
封德彝眯起眼眸,看着脸色发白的徐玥,说道:
“你一个东宫宫女,假借太子名义,给老夫送信,已是犯了大罪,若是老夫将此事奏上去,你难逃一死!”
“最后再问你一遍,想活命,就跟老夫说实话!”
徐玥嘴唇发颤道:“真是皇太孙殿下.......”
封德彝没有听到想要的回应,露出失望之色,摆了摆手,对着中年属吏说道:“送秦王府。”
中年属吏应声道:“是!”
“封公,封公!
我真是皇太孙殿下派来的,你不信的话,可以去见一见皇太孙,他能证明!”
徐玥一边挣扎着,一边大叫着。
然而,堂中的封德彝,对她的叫喊置若罔闻,神色淡然的坐回到软垫上,拿起公文,重新看了起来。
这时,他的眼角余光,瞥见了案几上的那封信,沉吟两秒,放下公文,将信拿起,打开一看。
只是看了一眼,封德彝瞬间感觉浑身的血都凉了。
只见信中写道:‘封公曾兼任天策府司马,本该一心向着秦王,但我听说,我皇爷爷曾告诉过你,他想改立秦王为皇太子,是你力谏我皇爷爷,不可改立秦王为皇太子。
你心怀二主,阴持两端,不知秦王知晓此事,将是何种态度,封公,你也不想你的丑事被我公之于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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