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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她死后,霍斌疯的变本加厉,所以就是再借霍子航八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去窥探霍斌到底在干什么,只隐约知道家里总是出现一些称得上“灵异”
的情况,自己的父亲肯定也不单纯是一位大学老师。
直到最近,霍子航才隐约觉得他察觉到了一些端倪。
可是他又有点不敢置信,因为从小到大,霍斌在霍子航的心目中都是神秘、恐怖、无所不能的形象,没有人能够反抗他。
在此之前霍斌再怎么发疯,霍子航也没见过他这样气急败坏。
他明明应该惊恐万分的,可是此时,霍子航的竟然感到了一丝畅快和兴奋。
难道真的是他那个叫林雪旷的学生破坏了他的计划?居然真的有人能让霍斌吃亏。
哈哈,活该!
霍斌道:“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霍子航抿紧了唇摇摇头,他当然什么都不可能跟霍斌说。
毕竟是自己的儿子,霍斌也对这小子的本事和胆量有一定的了解,于是慢慢松开了手。
两人的对话中暴露出来的具体信息不多,但最起码证明了霍斌这个人绝对不像表面上那样简单。
林雪旷倒也不太着急,他可以回去再问一问易奉怡到底跟霍斌说了什么,就会知道霍斌为什么如此失态了。
他眼下还奇怪另外一件事,这里是单元楼,楼上楼下和对门应该都是住人的,霍斌喊这么大声,就不怕惊动了邻居吗?
他控制着小纸人,悄悄贴在墙壁上,在上面一点点摸索。
纸片没有林雪旷自己的手指触感灵敏,摸了好一会,林雪旷才判断出来,上面刷着静音的屏蔽法纹。
霍斌也是个懂行的。
林雪旷冷笑了一下。
眼看霍斌已经把霍子航放开,这场风波刚刚要平息下去,霍子航向后退了两步,却有一张纸从他的衣兜里掉出来,纸上用红色彩笔涂出来的心形图案在这种时候看上去格外刺眼。
霍子航的脸色顿时就变了,扑上去迅速要把那张纸给捡起来,但同时霍斌也注意到了那颗红心,大步上前,将霍子航搡开,抢先捡起来那张纸。
父子两人的推搡之间,霍子航踉跄着撞在了墙上,竟然一脚将倒霉的小纸人给踩扁了。
纸人在鞋底下皱成一团,感应立即中断,林雪旷心中暗道一声不好,稍一思量,快步朝着楼上跑去。
那张纸是霍子航去医院看望郭瓷时,小姑娘写给他的信,他刚才在自己的房间里偷偷地看,突然被霍斌喊了,一时间慌的不知道要往哪里藏,就塞进了衣兜里,这个时候酿成了大祸。
“郭瓷……郭瓷……”
霍斌慢慢地说,“我记得这个名字。”
他拿起信纸,抬起头来,微笑着看向霍子航:“上次林雪旷给你打电话问过这个人,可你没说,她就是之前被篮球架砸倒的学生啊。”
他虽然在笑,可这表情看在霍子航眼中却比见到了魔鬼还要可怕。
他还清晰地记得,当初得知妈妈离家时的消息,霍斌露出的就是这样的笑容。
阴毒,险恶,像是牙齿上渗出毒液的蛇。
霍子航看见霍斌走过来,将手放在了自己的头上,慢慢抚摸着,他僵硬地梗着脖子,一动也不敢动,像是忍受什么酷刑一般咬紧牙关。
霍斌仿佛真是一名被不争气的孩子给气坏的家长那样,一边抚摸着霍子航的头,一边喃喃地说:“我真的很失望,没想到连你也不听爸爸的话了。”
在霍斌话语的间隙中,霍子航听见了一连串“喀喀喀喀喀”
的响声,他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那是自己的牙关正在相互碰撞,因为他很冷。
不是气温低,是那种从灵魂深处升起来的冰冷,仿佛将人的四肢百骸都给冻住了,让他的身体根本无法听从意志指挥做出反应。
一股撕裂般的疼痛传来,霍子航感觉到自己的双脚逐渐离地,他整个人都在不断地向上升起来,可是身体却依旧直挺挺地站在那里,被霍斌摸狗一样抚摸着。
他甚至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脸上正逐渐浮现出了一个跟霍斌十分相似的笑容,用他十分陌生的语气说道:“爸爸,对不起。”
是谁在笑?是谁在说话?是谁占据了他的身体?
不、不、不!
长到这么大,霍子航从来就没想过能够违抗霍斌,毕竟上一个想要从他手里逃出去的就是霍子航的亲妈,现在连骨灰都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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