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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默默祈祷能够过的好的人,其实过得一点都不好。
“……我去上个洗手间。”
琳达别过脸,躲开林涧的视线,低头匆匆走出门。
她拐过一个角,确认林涧看不到了,才把手肘搭在栏杆上,脸埋在手心里,泪水脱框而出,完全忘了时间。
“喂,”
迟疑的男声在身旁响起,“你没事吧?”
琳达泪眼婆娑地抬起头,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站在她不远处,犹疑不定地看着她。
正是刚才坐在林涧身旁的那个男生。
“我没事。”
她擦了把脸,低下眼去。
谢岫白手里拎着一只刚杀的鸡,探究地在她通红的眼眶上扫了一眼,礼貌性移开视线:“刚刚忘了问,你吃饭有什么忌口吗?”
琳达摇头,嗓音有些沙哑,“我都可以。”
“行。”
谢岫白爽快地答案一声,却没有离开。
琳达抬眼看去。
谢岫白空出来的那只手搭在栏杆上,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简陋的水泥栏杆。
这些建筑都是为了收容难民临时搭建的,设施简陋,甚至连白腻子都没糊,摸上去手感十分粗糙,还有些硌手。
“你刚刚……”
谢岫白迟疑地开口,不太好意思似的偏过头去,盯着栏杆上的水泥石灰点子,“在哭什么……”
他其实想问的是,琳达是和林涧吵架了吗?
还是因为她和林涧的曾经那段、他不曾参与过的时光……才哭的?
琳达的泪水一瞬间又涌了出来。
——我儿子脾气怪得很,从来不和人亲近。
——话也少,整天沉默寡言的,一点也不开朗,我都懒得说他。
“明明是他抛弃林涧的啊……”
她的眼泪顺着眼眶落下,大滴大滴砸落在灰黑色的水泥过道上。
“他怎么能怪林涧和他不亲,他把林涧变成一个没有父母的孩子,被那些人那么骂……那么孤立,没有人和他说话,也没有人和他玩,他要怎么开朗啊……”
她不能把这些话和林涧说。
她不能再把刀往林涧的心上插,再去把他的伤口撕开,就为了问他痛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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