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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知道了。
你进去吧,要是她饿了,不必等朕,先传膳。”
霍斯景一走,如雨便捧了洗脸水进来。
往常这时候,沈卿岁都是要起床去向贵妃问安的。
即便有时被霍斯景禁了足不用去,她也不许自己睡懒觉,怕习惯了以后清晨被强制拖起来泼冷水的时候会更难捱。
但只是被娇养了几日,沈卿岁便懒在床上不愿动。
她才多少岁,本就该被家人娇惯着长大,却早早进入深宫,如一朵刚绽放的雏菊被狂风骤雨摧残,但也顽强地生存下来了。
“娘娘,要传膳吗?”
见此情形,如雨把洗脸水搁到一边儿,拉下床帘让沈卿岁的眼睛好受些。
“陛下说要我等他的。”
“陛下也说了,娘娘想吃就传上来,不必顾忌他的。”
如雨从床帘里拉出沈卿岁的手,用湿帕子细细擦拭。
看着未好的青紫,她心疼啊。
霍斯景在的时候,沈卿岁不敢放肆吃,若他不在,沈卿岁虽然还是会忧虑这些膳食她到底能不能吃,但总归会放轻松些。
“你说,陛下这是怎么了?”
她确实饿了,便同意如雨的提议。
可她还是不敢信,不敢信冷面无情的帝王突然变了脸,不敢想自己做梦都没梦到过的美好就这样真切发生在自己身上。
“您手疼,奴婢伺候您,”
如雨端着霍斯景吩咐的药膳喂到沈卿岁嘴里,“陛下想起娘娘的好了。
知道以往亏欠了娘娘太多,娘娘不必忧心。”
沈卿岁常年受人迫害,不敢信很正常。
但如雨在宫里混了这么些年,要说霍斯景会因为什么事突然转变对一个人的态度,那是不可能的。
若说是要给沈家面子,早不给晚不给,偏偏把人折磨得遍体鳞伤了才给?再说了,林氏母家与沈家不相上下,还不是说贬就贬?
何况,哪有宠人宠成这样,纡尊降贵打地铺,还一口一个“我”
的?
“再说了,德胜公公自陛下幼时便陪在陛下身边,他都同奴婢讲了,陛下诚心要好好待娘娘。
娘娘还不信德胜公公的判断吗?”
话虽如此,沈卿岁还是不相信。
若他真的念着自己,要对自己好,慎刑司的道道刑罚,他怎舍得让她去受?
她虽然没被人爱过,但她知道什么是爱。
是心疼、是爱护、是常觉亏欠。
她入宫后的种种,哪一件都让她知道,霍斯景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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