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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陛下哀（第3页）

陛下可不可以……让嫔妾处理江启承的后事……”

她什么也不求了，只求霍斯景能答应她给他料理后事，让他能一路走好。

“想都别想！”

她一醒来便说与江启承有关的事，霍斯景怒极反笑。

“你就只想着他吗？他就这么重要吗？沈卿岁你好好看着，你应该想着的人是谁！”

话毕，又是一轮怒火，把人生生折腾昏了过去。

事后，霍斯景又开始后悔。

“陛下，娘娘兴许只是一时想不开，多给些时日，娘娘自会想明白的。”

以霍斯景的脾性，即便想纡尊降贵好好哄沈卿岁，他也会因一些事暴怒，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是吗？”

他难得地听了回建议。

那头沈卿岁再次醒来，没见到霍斯景。

她如往常一样唤如雨进来陪她说话，进门的却是一个陌生宫女。

是啊，她想起来了。

她的婢女，早在江启承策划带她出宫的时候，就被霍斯景斩杀了。

“不好了，陛下，娘娘不见了！”

闻言，霍斯景扔下笔，德胜还没反应过来，便见他冲了出去。

“快去找啊，愣着干嘛！”

德胜心急地招呼殿里的宫人，后背冷汗直冒。

沈卿岁要是有什么闪失，今日她身边伺候的人，都得死！

霍斯景都快把六宫翻了个底朝天仍不见沈卿岁的踪影。

他一遍遍在心里祈祷，希望沈卿岁这次能平安回到他身边，转眼，却看见沈卿岁站在水池边，只差分毫便会落下去，沉至水底。

“那里危险，沈卿岁，快下来！”

她却仿佛没听见似的，还往后踩了踩。

“沈卿岁，过来，”

霍斯景怕得心里直咯噔。

他快走两步想把人抱下来，哪知他还没靠近她，沈卿岁便又往后挪了一寸，吓得他不敢再动弹，“岁岁，先下来。”

沈卿岁没动，抬眼，仿佛脆弱的蒲公英。

“如果我死了，陛下会心痛吗？”

她问。

“会，”

他不假思索地回答，“所以你先下来，好不好？”

“不好。”

沈卿岁摇摇头，声音很轻，轻得似乎会立马飘走。

“为什么不好？岁岁告诉我，我去改。

我求你，先下来。”

此前她不知这样恳求过霍斯景多少回，可每一次，换来的都是霍斯景的变本加厉。

她何尝没想过放弃挣扎，和霍斯景就这样过下去？可他专制惯了、自我惯了，她承不起。

“陛下，我活得很累、很苦。

陛下说了不会再逼我，可还是在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