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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国公递出手,拉青年登上车廊,又命人牵过青年的大宛马,“侄儿怎么也喜欢独来独往,身边连个伺候的扈从都没有?”
这一点,与自己的儿子极像。
谢二爷哼一声,“他啊,没有享清福的命。”
比起爱说笑的国公爷,谢二爷严肃许多,浓眉入鬓,虬髯墨黑,拒人千里。
可自家父子撂下帘子哪会生分,谢翊云揪住老爹一缕卷翘颊须,笑嘻嘻道:“爹爹忘记娘亲的叮嘱了?多笑笑,十年少......诶诶......”
被自家老爹赏了一脚,青年抱拳咳了咳,看向盈满笑意的大伯,“让伯伯见笑了。”
伯伯比伯父听起来更为亲昵,谢国公朗笑一声,拍了拍青年的肩头,难怪这小子更得宗族长辈的喜欢,有着经年不变的热情和爽朗,是自家儿子不具备的。
“布政使和按察使都在等你呢,伢子出息了,待会儿见到两位大人,可要好好表现。”
在谢国公眼里,后辈永远是孩子,一句伢子,充满慈爱。
谢二爷又是一哼,“老子不求他好好表现,谨言慎行就成。”
“在谁面前没大没小呢?”
谢国公踹出一脚,转头看笑谢翊云,眨了眨左眼,“伯伯替你出气了。”
青年被逗乐,哈哈大笑,笑声感染了四旬年纪的谢国公,伯侄二人一唱一和调侃起黑脸的谢二爷。
谢二爷拍了拍小腿上的脚印,被一老一少吵得脑仁嗡鸣,“论稳重,咱们谢氏无人比得过绍辰。”
谢国公不认同地晃晃食指,“绍辰太老成持重了,没有年轻人的鲜活气,还好娶了叶家丫头。”
人们口中门不当、户不对的婚事,在谢国公眼中,是有待磨合的良缘,好事多磨。
谢翊云来了兴趣,“这么说,大嫂是活泼的性子?”
“你们应该见过了。”
“差了些岔子,没正式碰面呢。”
那就有的吹嘘了,谢国公揣起双手,笑赞道:“你嫂嫂可用一句话来形容,静如处子,动如脱兔。”
“那兄长有福了。”
谢翊云没觉得大伯在王婆卖瓜,更为期待与长嫂的见面。
可脑海里更多浮现的,是那晚兄嫂窗前交颈的画面。
旖旎,儇佻,令人面红耳赤。
马车在伯侄二人的畅谈中一路疾驰,直抵布政司衙署。
布政使和按察使皆是日理万机的重臣,百忙中抽身接待朝廷新秀已是对新秀的莫大殊荣。
在短短一盏茶的交谈中,两位老臣对谢翊云的谈吐和见识给予肯定。
“想不到年纪轻轻的,就已开拓了眼界,想来与你少年游历的经历有关。”
布政使想到谢翊云的兄长谢绍辰,感叹谢氏两兄弟的优异,可惜谢老国公谢承的自缢在先帝心中留下一笔痕迹,至今仍是谢氏的污点,就看当今圣上会不会既往不咎,重用二人。
眼下看来,大有既往不咎的可能。
至于谢承自缢的缘由,布政使至今不能够确定,也不敢多问,毕竟与先帝有关。
虽久不到江宁,但谢翊云没有游览赏景的闲工夫,小住一晚后,于次日一早快马加鞭赶回扬州,即将入盐运司任职。